解晏期不顧後邊謝卓和崔珂的叫喊,一路拉着他快步穿過走廊。
汪桦想開口問問去哪,可是看解晏期面沉如水的樣子,又不敢問,暗自琢磨着自己剛剛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
解晏期卻沒管這許多,徑自把人拉到四下無人的樓梯間,将汪桦推在牆上便親了上去。
他親得又重又急,從看見汪桦坐在攝像機前對着觀衆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做了。
洶湧不息的感情随着唇舌的接觸流淌而出,汪桦一個轉身,将解晏期壓在身下,奪過主導權,将狂風驟雨變成和風細雨,他溫柔地舔舐着解晏期的舌頭,直到雙方都快喘不過氣才依依不舍地退出。
他們望着彼此微微喘氣,誰都沒有先開口,還是汪桦輕笑了一聲,“衆目睽睽之下拐跑大明星,這位先生,你很大膽嘛。”
解晏期挑眉,“衆目睽睽之下當着人的面表白,你膽子也不小。”
兩人同時笑了出來,汪桦問他:“你們剛剛在旁邊聊什麼呢,聊得這麼入迷?”
解晏期想起崔珂的話,壓下心中不快,道:“沒什麼,就是聊了點你們娛樂圈裡的八卦。”
汪桦将人抱在懷裡,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解晏期的神色,道:“崔哥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太放心上,回頭我好好說說他,讓他不準惹你不開心。”
解晏期湊到汪桦耳邊,在他耳朵旁吹着氣道:“你這樣搞得我好像那個吹枕邊風打小報告的一樣。”
“嗯,在你面前我甘願做個昏君。”汪桦道。
解晏期笑了,雙手攀上汪桦的脖子又和他接起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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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解晏期裸着上半身在地闆上做俯卧撐,汪桦就躺在沙發上,邊吃水果邊看電視。
電視上播放着他們先前錄的節目,解晏期抽空看了一眼,道:“這麼快就播了?當時導演說還要一個月。”
汪桦往嘴裡扔進一個橘子,“他已經算慢的,其他的節目都是邊錄邊播。”
為了看到電視,解晏期整個上半身都扭曲着,動作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汪桦卻沒再看電視了,他的視線完全被眼前的解晏期吸引,解晏期是背對着他,他隻能看到解晏期的背。
解晏期側着身子,腰部被繃出一條弧度極彎的曲線,像被拉緊的彎弓,讓人忍不住想握上去感受一下那裡的爆發力……
“這裡我是這麼說的嗎?我怎麼記得我不是這個意思,汪桦,你還記得我當時說了什麼嗎?”解晏期一回頭,就對上了汪桦深如古井的眼睛,兩人相處了這麼久,他哪能不明白汪桦在想些什麼。
他勾起嘴角,就着這個姿勢緩緩爬到汪桦跟前,雙臂交叉搭在汪桦膝蓋上,下巴枕在雙臂上,腰身下榻,像神話故事裡惑人的海妖。
解晏期眨巴着眼睛看他,問道:“你在看什麼?”
明知故問。
汪桦一咬牙,灼熱的手掌把解晏期拽到自己身下,他擱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汪桦的動作一滞,鈴聲依然不依不饒地響着。
他認命地下來拿起手機一看,是王旭。
王旭大大咧咧的嗓門從手機傳來,“喂,汪桦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變成你和那個誰上節目了?陳意渺呢?”
汪桦撓了撓頭,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他看了解晏期一眼,解晏期善解人意地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汪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回卧室接去了。
等汪桦關上門後,解晏期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消失。
他換了個平躺的姿勢,雙手枕于腦後看着天花闆上流光溢彩的吊燈發呆。
陳意渺。
又是這個名字,每次聽到這個名字,他心裡總會無比地煩躁,明明二人早已分手,這個人卻陰魂不散,無處不在,甚至讓他生出一種自己是個三的錯覺。
他每次都勸自己大度一點,誰還沒個前任了,他自己不也有,總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就這樣勸着勸着,好像起了作用,他能心平氣和地面對周圍人說他們的過去,但隻要這個名字從汪桦嘴裡吐出來,他立刻就一潰千裡。
卧室裡頭,汪桦言簡意赅地和王旭說明了最近發生的事,王旭半晌無言,這太戲劇性了,他感慨道:“本以為你倆能一直走到最後的,誰知……真是世事無常啊,你躲着他和我說這些事,他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