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稍作裝扮,鬼斧神工的巧化了他的容貌,清雅的模樣仿若沒事人一樣邁着糖葫蘆笑嘻嘻的付錢拿着吃。
他來到這邊為了隐匿行蹤基本上會用到三張不同的容貌。
一是他當花魁時用的真容。
二是他作為公子雲竹時用的最像他原本面容的假面。
這第三個就是系統方便他出來玩放給他的一個短效權限,可以用十二個時辰的容貌,最好的一點就是瞳孔是黑色。
每次雲竹都覺得隻要有系統在,世界上即使隻剩他一個人類都可以。
差不多逛了約莫半個時辰,雲竹屬實是有些走累了。
他到底也不是機器人,剛尋了個路邊的茶攤付錢坐下,不遠處就傳來馬蹄聲,匆匆而過掀起塵土。
店小二先把桌子擦了個幹淨才上茶。
雲竹望着那一行人的背影,咬着糖葫蘆順口問了一句,“小哥兒,你知道那一行人是誰嗎?”
雖說這都城大,可一旦有什麼事情也是傳的最快的地方。
畢竟這個年代的人閑暇時聊天是最免費的娛樂活動。
店小二給雲竹倒好茶,“應該是禁軍衛和皇都指揮司的人,聽說十方樓走水了,還死了個厲害的人物,城門早就關了,現在正在抓人呢。”
雲竹點了點頭,從錢袋子裡拿出一張小銀票塞給店小二。
店小二左右瞅了一眼收下錢,從不遠處的竈台上拿了些小糕點放到桌子上便不再多說,“那大人您喝着,有事再叫小的。”
雲竹把最後一個糖葫蘆咽下,拿起茶水纾解着噎人的感覺。
系統:“我查到這次追捕行動是男主帶人抓捕的,你小心點。”
雲竹用竹筷夾起糕點塞到嘴裡,輕咬了一小口見不是他的口味便專心喝茶,“除非他開天眼了,否則絕對認不出我。”
系統看着他這有恃無恐的模樣,“男主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是這個世界光環最大的人,你真的覺得他不會懷疑你?”
雲竹将噎意壓下,垂眸頓了片刻,右後方傳來官兵行走的聲音。
他眼眸微眯,放下茶水和錢兩從視角死角離開。
店小二眼尖地開始收拾桌子,習慣性的開始叫賣。
一行官兵最前方穿着紅衣紫袍的謝元胥,莫名地瞅了一眼店小二的方向。
謝元胥頭上白雲冠将黑發都是束了起來,鬓邊兩邊垂着細長細少的長發用寶石紮在了一起,跟着他的動作左右搖擺了一下,一抹風流樣。
他烏黑的瞳孔在瑞鳳眸中顯得格外清亮,眼尾抹着朱紅色的脂粉,猶如朱雀的翅膀,嘴角噙着笑意。
謝元胥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邁步走過去。
他身邊的随從見他離開,連忙跟了上去,“千歲大人,這點小事怎能勞煩您親自操心,讓底下的人去就行了,微臣在如意茶館定好了位置,不如先請大人先品嘗一番。”
叽叽喳喳的随從惹得謝元胥心煩,他微垂着眼掃了一旁的侍衛,薄唇微挑。
侍衛領命擋住了随從的跟随,“付大人,千歲不需要你們跟着。”
付大人珠圓玉潤的身形微顫,他瞬間就閉上了嘴,燦笑着,“是是是,那臣先去帶人追捕兇手,千歲大人請便。”
等侍衛離開。
付大人身邊的侍衛這才敢開口說話,“大人,您節哀。”
付朗想起死去兒子的清醒,心裡是又怒又悲。
沒等他開始徹查,謝元胥就領旨下來了,一切權利都得旁落。
他甩袖一哼,“付橫把我臉都丢盡了,節什麼哀,廢物。”
付橫不過是個小妾生的兒子,他兒子多的是,偏生就他天天四處惹禍,死哪裡不好竟然死在花樓裡,明天指不定有多少人參他。
晦氣。
侍衛處理了付朗迅速來到了謝元胥身邊。
他看着謝元胥沒有任何目的亂逛心中生出幾分疑惑。
新安城内就沒有不認識謝元胥這一身裝扮的人,他帶着侍衛走在路上,比皇帝都要風光,所見之人皆低頭伫立,等他過去才敢繼續做事。
生怕打擾了這個活閻王。
謝元胥在新安城剛打出名聲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服一個宦官竟然掌握這麼多權勢,多的是嚼舌的人。
那時候有人在路上嘀咕幾句被謝元胥的近衛聽到了,謝元胥連話都沒說離開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隻是小事,誰知第二天就有人發現昨天那人就被削了舌頭和耳朵在街邊乞讨。
此後新安城内對這位心狠手辣殘酷不仁的宦官便啞口無言,有不滿亦憋在心裡,面上都端的是恭恭敬敬。
謝元胥左拐右拐的來到一個地方。
這裡比剛才的街道要偏僻不少,地上還留着些雜草,一席草席鋪在地上,甚至還帶着些許臭味,比起旁邊的繁華,這裡更像是孤魂野鬼才會停留的地方。
謝元胥俊美非凡的容貌在旁邊架子上白色的燈籠下顯得格外妖豔,他低頭看着地上跪着的白衣‘女子’,唇角勾着一抹笑,極為妖孽的氣質讓他生人勿進。
拂禍順着謝元胥的視線一同注視着眼前跪着的女子。
難不成這就是兇手,可是,這也不像啊。
這女人跪在草席上,身上穿着孝服,頭上帶着麻繩綁着白布,額前束縛了起來,身前立着規矩的牌子說要求好心人打賞好葬夫。
她身上的孝服估計都是西拼八湊才買到的,料子不是一般的差,甚至還帶着些哭聲,臉色慘白。
觀瀾閣内基本沒有任何女人,拂禍猜想着主子是不是終于對女人上心了,準備把人帶回去。
謝元胥不知道屬下心裡的猜想,說真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來找這裡,可是直覺告訴他如果不來這個地方,他一定會錯過些什麼。
意向随心所欲的謝元胥便跟随了自己的心意來到了這個地方。
卻沒想到兇手的線索沒發現,倒是發現了個美寡婦。
雲竹低着頭裝哭跟系統對話,“你說他能不能發現我?”
系統翻了個白眼,“我真服了。”
誰家好人轉頭就開始裝寡婦,後面躺着的屍體姓甚名甚他都不知道就這麼拿來用了。
好一個物盡其用。
謝元胥對女人一向沒興趣,見看不出來什麼便邁步離開,拂禍摸不着頭腦的跟上。
跪在原地的雲竹哭聲減小嘴角忍不住擡了一下,隻好把頭低的更多,“我赢了。”
系統剛想說話,隻見謝元胥走了兩步突然停下,從新站到了剛才的地方。
系統不還好意的笑道,“喲呵,你赢早了。”
雲竹:“......”
好一個虛晃一招。
謝元胥把身上的刀劍解下來扔到拂禍手裡半蹲下來,擡手捏住眼前女子的下颚。
他身上自帶的凜冽之氣幾乎都要順着接觸滲到雲竹的皮膚裡,盡顯陰冷,“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