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海裡淺淺地算了一下現在劇情的大概時間,皇後和長公主的百花宴是去年的事情,那時候他還在成豐郡。
劇情裡隻寫到皇後和長公主似乎是在百花宴上鬧了什麼不痛快,便即刻分道揚镳。
除了一些固定的場合外,再沒有私下見到她們倆同時出現過,甚至還有傳言說兩人早已不睦許久。
系統能察覺到雲竹在想些什麼,它直言道,“我不建議你改變人物劇情的走向。”
雲竹一頭黑白交雜的長發搭在肩上,發質猶如絲綢般順滑,他一襲白衣在百花齊放的花叢内顯得格外顯眼,額前的銀發打落在額前遮住了白絲覆蓋的眉眼,朱唇輕抿,沉默不語。
他穿越的前三年沒有接觸過任何的劇情人物,最近接觸到的第一個人物便是男主,卻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心裡仍舊搭不起來一個形象。
目前而言,他對于他們的印象還浮現在表面上。
眼下一切的前路他無法探知,隻能一步一步摸索着走。
在這個封建王朝内,稍走錯一步就是萬古不複,雲竹暫時沒有要改變劇情人物結局的想法。
系統:“在你進入這個世界後,其實一切都改變了,我還是希望你與男主不要發生任何關系,無論是敵是友,他都不是你的第一選擇。”
雲竹微擡着頭,他白皙的脖頸處肌膚似雪,喉結微動,“我知道了。”
系統:“明日你便要進宮觐見,你确定要在今天傍晚去見長公主府嗎?”
雲竹微微的晃動着秋千,歎了一口氣,“皇帝本就不喜歡我,明天觐見不過是走個流程,何況還不确定明日皇上真的會見我,現下都城内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着我,去不去都不是我能選擇的。”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剛進都城想尋求庇佑,接了長公主的帖子并不是什麼讓人懷疑的事情。
何況長公主有世宗皇帝的聖旨在,可以說隻要她不謀反,多大的事情都不是事。
在這種情況下,她無論接觸哪一位皇子都會顯得其心昭昭,可雲竹是個例外,畢竟他在外人眼裡隻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罷了。
就算長公主要真心思不純,想扶持他,憑他這個廢物也掀不起來任何風浪。
系統便不說話了。
雲竹在坐了很長時間,快日落西山時。
雲一才拿着大氅來到他的身邊,“殿下,該啟程去長公主府了。”
雲竹不習慣侍從跟随,可現下進了都城,一切都得習慣。
他搭着雲一的手向外走去,剛走到大門,外面就聽見馬車的車輪停下的聲音,雲竹微微皺眉。
雲一看過去在雲竹耳旁說道,“殿下,似乎是宮裡來的人。”
不多時,門外的人就拿着聖旨進來了,為首的太監看見雲竹的身影,面容不改,“三皇子雲竹接旨。”
穿越過來三年,雲竹依着規矩從未給人下跪過,在平等年代穿越過來的人對于随随便便下跪這種事情總會有幾分不耐。
可雲竹的神情沒有任何的不對勁,他照着規矩雙膝跪地行禮,等候太監的宣讀诏書。
同時心下思索着能有什麼事情能讓皇帝在他進城的第一天就下旨宣告。
太監打開聖旨言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皇三子雲竹初入都城,是年十九,幼稚蒙昧,朕深感不以規矩不成方圓,特令安定侯謝元胥管善約束,教以禮儀,于三月三日入宮觐見,欽此。”
雲竹雙手擡起,聲音低沉悅耳,完全沒有皇帝聖旨中說的幼稚蒙昧,“臣領旨。”
眼下才不過剛立春,三月三日還有差不多小一個月,看來皇帝是真的不想見他。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他不少事。
等聖旨落入雲竹手中,雲一扶着雲竹起身。
太監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是笑着讓後面的一個人出面,“這位是安定侯近衛,拂禍大人,接下來會幫三皇子殿下收拾東西,還請三皇子殿下無比在戌時三刻之前抵達安定侯府。”
拂禍依着規矩單膝跪地向雲竹行禮問安,“參見三皇子殿下。”
按照謝元胥的身份,其實他身邊的人權利比雲竹多的不是一丁點。
顯然拂禍完全沒有眼高於頂的意思。
雲竹的嗓音猶如冷冷的山泉一樣流動般清冷,“不必多禮,起來吧。”
拂禍:“謝三皇子殿下。”
雲竹把聖旨遞給雲一,擡手示意他先帶着拂禍去收拾東西。
系統:“皇帝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穿越之後你今年才不過十九歲啊,你是怎麼把自己活的跟九十歲一樣,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
雲竹:“我要真有活力,你又不高興了。”
系統覺得好像也是。
它立馬轉了話題,“你覺得這件事是皇帝的意思,還是男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