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胥帶着雲竹走到門口定身時,還沒有松開雲竹的手腕,拂仰和拂禍習慣性的行禮,“屬下參見九千歲,三殿下。”
許是聽到了拂禍和拂仰的略高的聲音,周月珉打開窗戶看向外面,她沒有錯過謝元胥拽着雲竹的手,深邃的眼眸微眯,朱唇微動,不知在想什麼。
謝元胥迅速擡眸看向馬車,馬車的車簾瞬間落下擋住了外面人想探究的視線。
周思珞從馬車上走下來,她有點怕謝元胥,根本不敢多看,低着頭依着規矩對着兩人行禮之後,才怯生生的擡頭看了一眼。
結果直接一個瞳孔地震。
雲竹穿着月牙白衣袍,霜白色的大氅披在外面上面繡着銀鶴和竹影,從遠處來看是個極其英俊的郎君,遺世而獨立,可偏偏身邊站了個不可忽視的閻王似的人物,硬是毀了這個場景。
謝元胥的視線從馬車上轉移到周思珞身上,他對這個嬌生慣養的永樂公主沒什麼印象,除了宮宴上,他們很少有接觸的機會。
雲竹把手腕從謝元胥手中掙脫開來,謝元胥垂眸望着自己的手腕,抿了抿唇。
拂禍看清雲竹的動向,立馬走到雲竹身邊,從旁邊扶着雲竹下樓梯把他送到周思珞身邊。
周思珞立馬拽着雲竹的衣袖,對着謝元胥說道,“千歲大人,您和姑姑有事還要相商,本公主就帶皇兄先走了。”
她說完根本沒有給謝元胥回答的機會,拉着雲竹就要走,速度還挺快。
她身邊跟着的兩個侍女根本沒反應過來,蓦然對謝元胥行禮之後就小跑跟了上去。
謝元胥踏上馬,拂仰和拂禍對視一眼,低頭不語,一行人向着聞鴿館而去。
那邊,周思珞跑了幾步,她才拍着胸口放松,拿出帕子假裝擦了擦額頭,“吓死本公主了。”
雲竹站在她身邊輕笑,“我還未跟長公主行禮問安就被你拽走了,長公主怕是要怪罪。”
他雖嘴上這麼說着,實際上完全沒有怕長公主怪罪的意思。
周思珞撒着嬌,帶着雲竹沒有目的的在街上行走,她仰了仰下巴,“才不會,有那位千歲大人在,姑姑的心思是不會在旁人身上的。”
她這句話将謝元胥和周月珉兩個人的關系說的很是暧昧。
雲竹倒是真來了興趣,随口問了一句,“為什麼這麼說?”
畢竟在原文小說裡謝元胥是沒有任何感情線的。
這個世界既然已經改變了,謝元胥若是真跟哪個人扯上關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個人如果是長公主的話,那雲竹确實感到有些意外。
因為雲竹若是沒記錯的話,周月珉似乎是有喜歡的人的。
周思珞沒察覺到雲竹的心思,一本正經的解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吧,不說别的,前兩天晚上我在渡檀寺遭遇刺殺,可是親眼看見了九千歲的人來救姑姑的,若是他們倆沒什麼關系,九千歲怎麼會如此照顧姑姑。”
這件事雲竹曾經思考過,不過他當時是站在外人的利益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隻因他沒有跟周月珉和謝元胥有過什麼太多的接觸。
不過,周思珞的想法倒也沒有任何問題,可能謝元胥這麼保護周月珉的原因,也有些不可言說的情愛在裡面。
否則憑借謝元胥的能力,怎麼會讓這種‘謠言’人人言說呢。
可惜了,雲竹好不容易對一個人感興趣,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直男。
更别說,從血緣關系上來講,周月珉還是他的姑姑。
他渾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回答周思珞的解答,“原來如此。”
本以為這個話題會就此結束,卻未曾想周思珞倒是開始滔滔不絕的舉例子,“還有還有,我記得是三年前,九千歲奉命去平定西南,一句殲滅了那紮部落,回來之後送給姑姑一件雪山狐裘,現在姑姑偶爾還會拿出來穿呢。”
雲竹對謝元胥這個人的認知刷新來一下,略微驚訝的開口,“沒想到九千歲還是個如此貼心的人兒呢?”
周思珞歎了口氣,帶着些遺憾的開口,“可不是嗎,雖然我有點怕九千歲,但如果姑姑可以幸福,我覺得九千歲人還是不錯的。”
小女孩子的心思永遠是不摻雜任何利益的,雲竹聽到這相較于其他人比較善良天真的話,淡淡的笑了一下跟了一句,“是啊。”
周月珉身為長公主本來就有一部分兵權,還有世宗皇帝的免死金牌聖旨在,豐陽帝是不會給她的夫婿選擇家世較好的門楣的。
夫家厲害,隻會助長周月珉的勢力,若是周月珉想反,豐陽帝是難以迅速清除的她的勢力。
畢竟從前的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女子稱帝的例子。
因此周月珉都到二十一,平常女子早已經出嫁的年紀了,豐陽帝也沒提過要讓她出嫁的意思。
其他略微有些家世的人不可能成為驸馬,有權有勢的謝元胥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