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坐車還沒有，這次就有了，正好還是我常喝的水，程醫生你真貼心。”白菁菁很喜歡這種被人照顧的感受。

“能開玩笑，說明這會兒身體已經好多了？”程一忽略她的戲弄，耐心詢問。

“嗯呢！就是你說的那樣，吹了吹風，一下就舒服了——”白菁菁實話實說，心情頗好。

“那你看看這份合同——”

程一将和水一起拿出來的文件，遞了過去，然後就一直看着窗外，聽着耳邊紙張翻動的聲音，不再說話。

“這竟然是一份，股份轉讓合同？還是我家大白給你的，怎麼還沒有簽呀？也算是為你累積資本了——”

當然，最後一句，白菁菁是小小聲嘀咕的，程一并沒有聽見。

“你為什麼要讓我簽？”程一終于願意轉過頭，神情有些冷酷。

“為什麼不簽？我爸給你，我都沒有反對，你有什麼好不願意的？”白菁菁就想不通，這人怎麼還生氣了。

“那你覺得，你爸為什麼要給我這個？”程一問道。

“看上你了呗！你這麼優秀，說不定以後還要當他女婿，自然要對你好一點了——”

白菁菁這話說的真心實意，程一的确很優秀，從他的學曆，和他對她的照顧，都能看出來。

再說了，有系統在，她應該會和他結婚，隻是遲早的事情，更何況她覺得即便沒有感情，和這個人結婚，生活也是會很不錯的。

“我們之間的差距天壤之别，你覺得合适嗎？”

程一苦惱，隻有他一個人是清醒的，他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這樣清醒。

“什麼天差地别！程一，都什麼年代了，我都沒有說不可以，你就退縮了，你還是不是男人啦！”白菁菁從來沒有想過，程一是這樣想的。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以你喜新厭舊的程度，我們兩是沒有未來的，我希望你想清楚，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程一将合同拿過來，并沒有簽，依舊放回了儲物室。

“啊！！！！”白菁菁直接喊了出來。

她隻覺眼前漆黑一片，改命無望，白家慘死，胸口的火氣無處可洩，不想活了——

程一明顯被白菁菁的狀态給吓住了，連忙側身，将人抱到自己懷中，輕撫小姑娘的後背，教她慢慢冷靜下來，心中無限懊悔，卻隻能好聲好氣的哄道：

“菁菁乖！不生氣！不生氣了！

全是我的錯！我簽，我現在就簽！

你以後想來找我，随時都可以，這樣好不好？

不要生氣了，跟着我一起，大口呼吸！

呼——，呼——”

白菁菁順着程一的節奏，努力吸氣、呼氣，等一身冷汗下去，整個人也終于清醒了過來，聲音嘶啞的問道：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明明她很排斥結婚的，但她好像更怕兩人就此淡了聯系——

“要要要，隻要你說不分開，我就一直在你身邊，好不好？”程一喉頭哽咽，聲音微顫。

這句在夢中說過無數遍的話，今天在小姑娘的逼問下，他終于說了出來，不管結果是怎麼樣的，但這一刻，他無疑是幸福萬分的。

“好——”白菁菁這才滿意的，在程一懷中點了點頭。

“那我先帶你去吃飯？”程一輕聲問道。

“不要，先帶我去西城區的報廢車場——”

白菁菁情緒恢複，自然想起來還有正事要忙。

“好，不過去那裡幹什麼？”程一哪還敢反駁，但還是問了一句。

“你還記得我姑父嗎？在商場遇見那天，是我回國的第一天，他一出商場，就将自己的汽車給報廢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白菁菁隐瞞了所有人，唯獨沒有隐瞞他，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願意告訴他，不光因為他是系統選中的人！

“你跟蹤他？”程一神情中滿是不贊同。

“你管我？”白菁菁沒想到會被質問，當即不滿嗆聲。

“你如果覺得你姑父不是好人，你跟蹤他豈不是更加危險！”這次程一是真的生氣了，簡直胡鬧。

“唉呀！我沒有跟蹤他，我聽司機王叔說的，時間是我自己對上的——”白菁菁知道自己誤會了，心虛解釋道。

“你既然懷疑，告訴你父親就行了，你為什麼要自己查？”程一還是不贊同。

“蘇士華的假皮太厚了，而且我的懷疑又沒有根據，怎麼能亂說，到時候我爸媽在以為，我是病的胡思亂想了，你就滿意了！”白菁菁耍賴，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

如果她将這件事告訴給父母，要如何交代事情的來源，難不成暴露系統，真到那個時候，爸媽隻會認為她病得更重了，說不定為了她的安全考慮，最後連人生自由都沒有了。

“……”程一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