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凜看不到傷勢,心裡也有點着急。
“忍着些,讓我看看情況。”
許凜扶着他的手肘,給他支撐,然後騰出手來輕輕拍着周儒生的背。
感覺懷裡的人放松了下來,許凜試着掰開了他的手,隻見那張屬于自己的臉上滿是淚水,好不可憐,鼻子被撞的紅紅的,确實是撞得狠了。
許凜仔細檢查了一下,還好隻是有些紅腫,沒撞出血來。
見人沒事,他一邊動作輕柔地替人擦拭眼淚,一邊忍不住教育。“走路要注意看路。”
從前許凜從未覺得自己會哭的這麼厲害,今天看到了,倒覺得新奇,沒忍住調侃:“這次隻是鼻子紅了,就哭成這樣,那下次要是摔了磕了,那不是得哭暈過去?”
周儒生本來心安理得地靠在許凜身上,心理還有些委屈,聽到這話,頓時覺得臉上挂不住。
他自己站好,沒再靠着許凜,胡亂扒拉幹淨自己臉上的淚水,臉紅了一片。
“好男兒流血不流淚,我以前在戰場上的時候,胸口被射穿了一箭,好大一個血窟窿,我愣是沒喊一聲。”
周儒生沒注意許凜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還在為自己挽尊。
“肯定是你身子怕疼的緊,又嬌氣,我才……”
“那是怎麼回事?”許凜聽到“血窟窿”這樣的字眼,忍不住打斷他。
許凜雖說時刻關注着這場戰争,但實在是路途遙遠,消息往往是滞後的,而且像受傷這樣的内部消息,他怎麼可能知道。
說他的阿生說受過這樣重的傷,他心裡急的不行。
“啊?”周儒生被許凜這樣突如其來的急切問得有些懵。
“中箭的事,怎麼一回事!”
“哦,哦。打仗嘛,受傷難免的,那個時候對面那雜碎玩陰的,放我冷箭,我一下沒看到,就挨了一下。”
聽他說的輕巧,許凜知道斷不會這樣簡單,射穿了個窟窿,那可是命懸一線!
周儒生看着許凜還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那眉頭緊緊皺着,知道這是擔心自己,心裡也是暖的。
他動手扯了扯許凜的臉,又略顯粗魯地揉了揉。
“别一副苦瓜臉了,我那帥氣逼人的臉都要不好看了。”
随後又錘了錘許凜的胸口,想證明自己那副身體已經沒事了,結果沒控制好力度,錘得手生疼。
他極力控制自己那疼的快咧出去的嘴角,還努力向許凜求證。
“看!已經好透了吧,現在錘着痛不痛你最知道了,能放心了吧。”
許凜被這一番操作下來也逐漸冷靜了下來,隻是還有些後怕。
“以後千萬要多加小心!”
說着拉過周儒生疼的偷偷甩動的手,來回翻轉查看。
兩人緊緊挨着,齊身走在廊道上。廊外雨雪漸停,冬日的暖陽撥開雲霧,照射在走廊裡。
兩人漸行漸遠,身形逐漸模糊,隻是兩人的聲音像是揉碎在了風裡,隐隐約約。
“錘的這麼重幹嘛?”
“我也沒想到爺的胸肌這麼強!”
“幹嘛這幅表情?不相信?不信你摸摸。”
“正經一點。”
“我怎麼不正經了,不知道是誰,剛和那和尚在一起嘻嘻哈哈,也不管正事,嘻嘻哈哈的。”
“換身這事方丈不是說了緣到嗎?不就隻能順其自然了。”
“那現在就幹等着?”
“欸,你說話呀,許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