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随其後。
“王妃有什麼問題不妨直接召臣來問。”一道低沉但洪亮的嗓音打破了亂局。衆人的視線都尋聲而去。
隻見許凜站在梅園之外,高馬尾垂在腦後偶爾随風揚起,深邃的眉骨緊皺,隐隐能察覺到一股殺氣萦繞,一身勁裝更是襯得人氣場強大,在梅花之下竟然有種殺伐之氣。來人正是新任護國将軍,當朝新貴"周儒生"。
他對着甯王妃行了一禮,目光卻直直落在周儒生身上,視線掃過每一處,生怕有哪裡傷到了,他忍着怒氣沉聲道:“臣的夫人體弱,太費心神了不好,臣來接他回家。”
還倒在一片狼藉之中的柳氏聽到這話,氣得翻出了白眼就暈死了過去,場面一度混亂,任誰也不敢相信這話中的體弱之人是方才那孔武有力,掄杯即摔的你家夫人。
而周儒生在聽到聲音的那刻,手裡的銀酒壺應聲落地,他猜到了來人是誰,但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眼下兩人這樣遙遙相望才有了幾分實感。
許凜,他回來了!
周儒生原本還被氣得怒目圓睜,再見到許凜的瞬間,自己也沒意識到一雙眼睛立馬就化作了水汪汪的狗狗眼,小弧度地撇嘴看着不遠處的許凜,像隻被欺負的小狗,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和主人告狀。
被打攪計劃的崔媛盡管心裡再不高興,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來,依舊是那副溫和模樣,輕聲細語道:“将軍真是說笑了,我雖貴為王妃,但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婦道人家,那能召見将軍來問話,隻是在和阿凜閑聊罷了。”
聽到自己被叫的這麼親密,周儒生忽然覺得一股惡寒,默默離這個奇怪的王妃遠了幾步,想以此告知許凜他和這王妃不熟。
這一切當然逃不出許凜的眼,在場的對于他來說可有不少熟面孔,不難猜到這場宴席是個鴻門宴,阿生多半也受了不少委屈。
如果柳氏他們能聽見許凜的心聲,恐怕會對天大喊請蒼天辨忠奸,到底是誰受委屈更多啊。
"若隻是閑聊,又怎麼會動起手來,王妃又是想命人把臣的夫人帶去哪裡?"許凜步步緊逼,不留餘地。
“隻是和柳夫人之間鬧了點口角……”
“在王妃眼裡,私調軍隊也隻是口角?離間遠征軍和陛下,污蔑周家也是?”
“将軍莫急,我定然不會輕饒說這些胡話的人,我身為宴席的主人也有責任,将軍可否入内,我敬将軍一杯算作賠罪。”崔媛勢弱,便想設法讓許凜落得個擅闖内院的口風。
但許凜依舊站在梅園之外,不逾矩半分。
“王妃到底想從臣夫人口中聽到什麼?”許凜眼神冷冽,"把一衆官眷聚集在此,說的都是些朝堂正事,王妃要做什麼,或者說甯王要做什麼?"
"将軍!"崔媛聽出了許凜話中的威脅。
“臣帶夫人告退了,望王妃能處理好這件事,不然隻能由臣如實向陛下禀告了。”
聽到許凜這麼說,周儒生立馬帶着阿桃向許凜跑了過去,中途還因為太急左腳絆右腳,幸好被許凜接住才沒摔個臉着地。
看着三人離開的背影,崔媛一向僞裝得很好的面具在此刻皲裂,對着底下的一片混亂怒罵出口:“都給我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