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讓你做什麼二選一。”

他打斷了司瀾希找的那些無用借口。

“既然你喝多了，那你就當我昨晚沒去找過你，也沒有對你做什麼，更沒有跟你說過什麼話。”

“你也不用躲着我，至少這輩子，我還是你哥。”

司瀾希愣了。

他沒想到金碩珍會放棄得這麼突然。

“我是喜歡你，但我不會做出把你搶走這種事。”

“晚了就是晚了，我怪不了任何人。”

金碩珍擡起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卻被司瀾希下意識地躲開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像極了一場笑話。

“别再躲我了。”

“這比你拒絕我還要令我難過。”

————

“珍哥。”

鄭号錫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真的甘心嗎？”

金碩珍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

“人活一輩子，不甘心的事多了去了，那也不能每一件事都要去争吧。”

“号錫，你也别再想了。”

“都是一個組合裡的人，争來争去的，多沒意思。”

“平白傷了感情就不好了。”

道理誰都懂，但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你的眼睛從此也就長在他身上了。

即便要狠心剝離，流血都是輕的，痛不欲生又算得了什麼呢。

“也是，萬一以後，我們又直了呢……”

其實他們從未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彎過。

隻不過是因為他們喜歡的人剛好是男的而已。

“不過确實會有那麼一點不甘心。”

金碩珍低頭笑着，内心的苦澀連那杯美式都壓不住。

“看不清的人一直都是我自己啊……”

————

司瀾希盡力在粉飾太平。

無論是在誰的面前，他都可以做到泰然自若。

他以為沒有人能看出他心裡的慌亂。

可他低估了他的成員們，更低估了他的男朋友。

“吃他家的披薩可以嗎，或者漢堡？”

司瀾希最近胃口不好，吃什麼都感覺沒味。

“我吃薯條吧，還沒到下午呢，我還不太餓。”

樸智旻又加了杯可樂。

“哥，你打電話問問泰亨他們要不要吃點什麼吧。”

“我沒拿手機，用你的打吧。”

樸智旻一手拿着錢包，一手将他的手機遞給了司瀾希。

店裡此時沒什麼人，現在也不是用餐高峰。

樸智旻拿着等餐用的号碼牌坐到了司瀾希的對面。

“他們要吃嗎？”

司瀾希搖了搖頭。

“他們打算晚上一起回宿舍吃拉面。”

“哦。”

沉默片刻，樸智旻問他。

“你這兩天好像有心事？”

“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幾分。”

“你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可以。”

“你最後…是選擇了我嗎？”

樸智旻的自信心隻會在司瀾希這裡降為零。

無論是誰，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會成為那個唯一。

他可以不說，但他不能不問。

“智旻，如你所見，我就坐在你面前。”

如果他想，他大可以做個三心二意的人，見異思遷，他可以把愛分給很多人。

“如果我那麼做了，我就會毀了我們八個人的未來。”

“你隻需要愛着我，而我也會努力去愛你。”

“這就夠了。”

————

司瀾希打算連晚飯也不吃了。

胃口不好，吃什麼都是浪費食物。

他拿着杯子去客廳接了杯水喝。

一扭頭，發現鄭号錫躺在沙發上好像睡着了。

他的脖子上還挂着耳機，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根筆，看樣子，他剛才是在寫歌。

司瀾希走過去把他手裡的筆拿走放在了茶幾上。

然後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那副耳機。

攤開的歌詞本上密密麻麻寫滿了他的心得。

幾個模糊的塗鴉似乎預示了他的内心。

鄭号錫給他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司瀾希不忍心叫醒他，所以隻給他蓋了條毛毯。

“哥…你怎麼還沒睡……”

鄭号錫突然醒了，他沒有選擇坐起來，而是繼續躺在沙發上，隻是視線一直都停留在司瀾希的身上。

“我來接杯水喝，倒是你，别太辛苦了，回房間去睡吧。”

鄭号錫拿起自己的歌詞本看了幾眼。

“寫得這麼差，就算是睡着了也不會睡得安心。”

“南俊他最近倒是有挺多靈感，我還真是有點羨慕他。”

“靈感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你别太鑽牛角尖了。”

鄭号錫将歌詞本合上，然後站起來拎起了那條毛毯。

“或許夢裡會有呢，我先去睡了。”

司瀾希仍然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随着防彈越來越火，落在他們肩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任何發言，任何舉動，隻要有一丁點的失誤，就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這條路太過陌生，他們連盡頭是怎樣的都不得而知。

該怎麼走，如何走，這些問題都無法得到一個準确的答案。

隻有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才是他們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