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開被封存的記憶可沒那麼容易,時予安又拿起了一管向導素。糾結了片刻,還是對着林鈞體内注射了進去。
【第3次注射,向導素2CC】
“唔……”,床上的林鈞發出一聲嗚咽,不适的皺起了眉頭。
時予安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怕,放輕松。”
時予安運用起自己的精神力,再次嘗試穿透那道精神屏障。可這一回無論他怎麼努力,這道屏障依舊沒有向着他打開。
眼看答案近在眼前,反複嘗試無果,時予安不免開始有些心急,情不自禁的輸送了更多的精神力沖向那道屏障。
“唔!”,本來安穩躺在床上的林鈞身體瞬間繃緊,意識模糊間痛苦的咬緊牙關。
時予安立刻回過神來,将自己的精神力撤回。
不行!用精神力強行沖破他的精神壁壘,會對哨兵造成很嚴重的傷害。隻有在審訊室中面對窮兇極惡的罪犯才會這樣做。
可……難道就要這樣放棄?
時予安不甘心,如果這次不能成功得到答案,以林鈞的狀況,第2次深度疏導至少要等到半年之後。
時予安咬了咬牙,又拿起了一針向導素。
先前已經注射了三針,總共6cc。一位sss級哨兵,短時間内能夠承受的向導素最多是8cc。
這一次,時予安手中握着注射器明顯猶豫了很久很久。最終他還是将這一針,推入了林鈞的體内。
【第4次注射,向導素2cc】
這一次注射之後,林鈞明顯不同于前幾次的安慰。身體全程緊繃,睡夢中眉頭幾乎擰成了死結。
“先生……”,他口中呢喃着,無意識的抓住了時予安的手。
時予安看着自己的手他緊緊攥住,深呼吸了好幾次,重新進入他的精神圖景。
這一次,方才還堅不可摧的精神屏障明顯軟化。時予安控制自己的精神力繼續向裡探入。
“啊唔……”,回應時予安的,是林鈞隐忍的痛呼。
林鈞握着他的手驟然收緊,整個人在蜷縮成了一團。時予安隻能一邊安撫一邊奮力按着他,防止他将留置針蹭落。
大量S級濃度的向導素,讓他的身體無法承受,精神痛苦地絞成一團。
“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時予安能夠感受到自己馬上就要透過那層屏障,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怎麼辦?再來一針向導素,還是加重精神力刺入直接沖破這層屏障?
時予安又拿起了一針向導素,冷汗從他的額角緩緩滑落,無論如何也下定不了決心。
“疼,先生,我疼……”,林鈞眉頭擰成死結,死死咬緊牙關,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那一刻,時予安像是終于被這一聲喊回了神。他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手中針管被他猛地摔到了地上。
他在做什麼?林鈞什麼也沒有做錯,這樣真的會弄傷他,林鈞不該承擔這樣的痛苦。
一滴淚水悄然砸在了地闆上,混合進了滿地的藥液當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時予安這才察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第五次注射,安慰劑1cc】
【準備引導哨兵退出當前狀态】
最後一針生理鹽水注射完畢,時予安掐滅了身旁的熏香,取下林鈞脖頸上的留置針,将哨兵健壯的身軀整個摟進自己的懷裡一點點安撫。
“沒事了,沒事了。”,向導散發出柔和的精神力,一點點修複哨兵受創的身心,“已經沒事了。”
林鈞靠在他的懷裡粗喘了好半天,呼吸歸于平穩,人逐漸回過神來。
“先生,剛才是怎麼了?感覺我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林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有些虛弱詢問道。
幾滴淚水,在此刻猝不及防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樣對你。”
“先生,你怎麼了?”,察覺到時予安狀态不對,林鈞關切的擡起頭。
即便他此刻意識恍惚到眼神都不能對焦,還是開口輕聲安慰道:“我沒事,就是剛才感覺有點疼。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隻是還有一點……暈。”
費力說完最後一句話,他逐漸乏力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