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的還挺粗魯,江靜斯教他一下什麼是優雅的罵人。
他輕笑一聲。
“小時候發燒你媽沒背你去醫院嗎?”
“江靜斯,你是最該去醫院看腦子的,我很忙,有什麼話跟醫生說。”
顧黎舟将門拉上,讓撐着門的江靜斯一個踉跄。
這次江靜斯是真的無語了。
他和萬裡船無冤無仇,他讨厭自己完全沒有道理,他去善意提醒萬裡船還被他這個态度對待。
Carry回來的說話就看見獨行敞開腿翹二郎腿在冷臉。
“你怎麼了?”
Carry還以為他也被明星氣到了。
但這不正常,獨行這個脾氣什麼話都敢說,有仇都當場報的,還會被氣到?
江靜斯和Carry認識多年了,休息室的錄制他也能找聯盟那邊剪掉,說起話來就更無所謂了。
簡單兩下把前因後果講完了。
“他又在莫名其妙發什麼脾氣?”
Carry一邊做咖啡一邊聽,一杯熱乎咖啡加上冷的純牛奶遞給獨行。
疑似在大量的牛奶發現了少量的咖啡液,江靜斯當喝咖啡味牛奶喝。
Carry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手指扣着陶瓷杯子,愣了一下。
“你覺得我勸他的話說的不對?”江靜斯問。
“不是......是後面那句。”
Carry欲言又止,還是告訴了獨行。
“他好像很早就沒有父母了。”
咖啡嗆了一下,休息室安靜了良久。
精心挑選的湘菜館,柔和的燈光打在熱菜升起的霧氣裡。
一開始顧黎舟拒絕了箫聲,他和箫聲最多是普通同事的關系,沒有必要專門出去吃飯。
但箫聲。
他坐在對面,沉默的不像鏡頭前笑着的人,也不像SMG基地裡那個被其他人當小孩子寵的天才邊路。
成長的路上要失去好多,箫聲好幾次午夜夢回到那個灑滿金色雨的場館。
就算百年已經勸過他很多次了,他們的實力就算是發揮百分之一百二十都戰勝不了那個時候的SLG。
但箫聲還是會想,如果他那個時候再努力一些,至少打出“箫聲”的水平,是不是他們就會拿下一個冠軍,就算萬裡船走了,他的生涯永遠會刻着一個在SMG拿下的冠軍。
明明已經戰勝過SLG了。
不如萬裡船。
拖累萬裡船。
比較不止是偷走幸福的小偷。
萬裡船走之後箫聲沒有生活被打擾後恢複平靜的惬意,每一個訓練的下午,折柳喊他去入侵野區,他覺得旁邊站着的還是某個黃昏上分,告訴他“包c不包赢”的中單。
你是夜空裡明亮的星星,但你現在站到了太陽的旁邊。
箫聲知道他輸了。
沒有堅定最開始打比賽的初心,也違背了他的善意。
不是像幾年前一樣因為自己年紀小,所以順口的把所有人喊哥。
“船哥,網上說這個好吃。”
有天和WYG的比賽結束,他看見萬裡船一視同仁地給折柳擁抱,說:“進步了。”
箫聲突然意識到,讓這段時間他痛苦的,可能對萬裡船來說不值一提。
“嗯,你也多吃一點。”
所以箫聲單方面道歉完,隻是單純想請顧黎舟吃飯。
他們兩個好像沒有單獨吃過飯。
這是第一次。
“和箫聲吃飯去了?”
沒監控的酒店附近超市,談堯戴上口罩裹得嚴嚴實實随口問。
“你怎麼知道?”
“呵呵,他的眼神太奇怪了,像你把他甩過一樣。”
顧黎舟嘴角抽抽,已經理會不了談堯越界的内容,“我是直男。”
談堯聳肩,順手捎一聽罐裝無糖可樂,“誰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