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執行暗殺任務觸摸到人體時完全不同的感受呢。
伊爾迷垂眸看着這個沒牙的小孩,又看了看旁邊哭紅了臉的小男孩。
唔,看來妹妹外向一些,真是個愛撒嬌的孩子啊。
至于弟弟,太内向了,還是多訓練一下吧。
伊爾迷用另一隻手點點下巴,愉快地為弟弟妹妹制定了個人的訓練計劃,滿意地看着兩個小孩重新充滿了活力,心想,自己可真是個負責的好兄長呢。
被吓哭的糜稽:?
——
比起開局胎穿,有家有愛的一号米露錦,二号的處境不太妙。
綠發綠眸的三歲小男孩繃着一張包子臉,沒什麼表情地和面前相對巨大的犬類生物對視着。
在世界外看看幾個卡牌的荊:噗。
她在腦海中幸災樂禍地問,「二号,你不是要養老嗎,感覺怎麼樣,提前五十年開啟養老模式還喜歡嗎?」
小孩歎了口氣,也在懷疑自己的運氣,怎麼會随機到三歲狀态。
他向前邁了一步,像是某種信号,那隻犬興奮地“汪!”一聲,一下子把人撲倒在地,伸出舌頭瘋狂舔舔舔。
二号:……
荊看到小孩繃着臉,莫名感受到他的生無可戀。
——
看夠了笑話,她轉身尋找三四号的蹤迹。
四張卡牌上都有荊的靈魂,按照感應她能夠找到他們所在地點,如果她想,甚至能夠附身操縱四張他們。但對于荊來說,附身操縱哪有看樂子輕松有趣。
順便一提,卡牌在建立起個人關系網絡用有羁絆之後,那部分分出去的靈魂處于一個很微妙的部分,既和她同源,又與她不同,後期再企圖附身容易被世界意識認為是入侵者,這同樣也是卡牌們大都以幼齡态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尚且年幼無因果關聯,威脅程度不大。
三号和四号正在同一個位置。
荊有些詫異,總不會是窟盧塔族搬去黑暗大陸了吧……
排除掉這個不靠譜的想法,她開始查探卡牌具體狀态。
啊,三号被随機成-2歲了呢,目前在小黑屋裡呆着,和備用能量卡四号作伴。
荊的表情一言難盡。
原來還有比二号更倒黴的。
她摸摸了自閉的三号,好奇地詢問,「你是想關小黑屋兩年,開局0歲求生,還是想多關幾年,走大佬刷新手村的路線?」
三号:「……」謝邀,哪個都不太想選。
「從小黑屋出來之後,我會在哪裡降落?」
由于還沒有随機出性别等基本信息,三号的聲音尚且帶有非人的空靈感,雄雌莫辨。
說完“随機”的荊,腦海裡又閃過那雙獻祭的眼睛,停頓一下又補充道,「我可以給你窟盧塔族居地的引路針。」
三号仍是語調輕輕,聽不出太多的情緒,「謝謝,我想,等待兩年就夠了。」
對這個選擇,荊毫不意外。
「預知」能力和她産生些許的共鳴,她的目光閃過一絲悲憫,很快又恢複平靜。
「為什麼會想去窟盧塔族?除了绯紅眼和不通音訊,他們好像并沒有特别的地方。」
三号沒有回答,似乎陷入了淺眠。
與它同源的靈魂卻感受到三号的那份柔軟和堅定,這股抹不去的異樣情感讓荊拿起現實世界中的手機,準備回複些消息轉移注意力。
也是,這幾張卡牌是死是活跟她又沒什麼關系,隻要一些時間驗證能量是否可以轉移就夠了。想到此,她抿抿唇,嘗試說服自己。
恰巧收到了十束多多良的訊息,荊幹脆去HOMRA酒吧喝了幾杯。
在前不久,她意外救下十束多多良,吠舞羅的那群家夥對她的态度一下子乖到不行,草雉出雲還把她設為這家酒吧終身免單的會員。
她也因此收容了無色的力量,被石闆拜托解決墜劍的問題。
荊坐在吧台上拿一隻手托住腦袋,盯着老闆為她特調的五彩斑斓色的酒,身旁吠舞羅的家夥們一如既往地鬧鬧哄哄。
嘛,就當是為了自己的酒吧終身免單的會員身份吧,HOMRA的酒味道不錯,消失掉有點可惜啊。
她仰頭一飲而盡。
在她半醉之間,她聽見三号的回應,聲音輕到荊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因為,我已經不再能忍受孤身一人的日子了。”
荊心中閃過一個肯定的念頭,他一定是在之前用預知看到了什麼。
她點點杯壁,心想,命運真是反複無常,相信〔預知〕的三号又如何明白,這次抉擇迎來的不再是安甯快樂的族人生活,而将是絕望與仇恨的深淵。
也或許是,哪怕知道前路遍布荊棘,仍然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