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定
臨天城外萬獸林中。
謝清遲正和一個煉氣五層妖獸打鬥。
雙方已經僵持了将近兩個時辰,他緩了緩,又拿出一個玉瓶,将裡面的丹藥一口吞了,毫不心疼,一品丹藥而已,他儲物戒中多的是。
周圍地上丢棄的空瓶不下于五個。
忽地謝清遲一手趁機借力,騰空而起,另一手握虛辰劍,翻身一轉,劍光淩厲,刺向妖獸眼睛,妖獸一擋,他似乎早已料到,剛剛不過是個幌子,轉手一刺,一擊斃命。
他也支撐不住了,瞬間倒在了地上。
“小少爺、小少爺,你沒事吧!”
侍衛謝三迅速跑過來,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拿出腰間的水壺,喂給謝清遲,歎了口氣:“小少爺,你不必這般苛求自己,莫說家主,我看了都心疼,你還小,完全可以慢慢來。”
謝清遲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我知道伯父心疼我,但是父親和母親已經失蹤一年,我很擔心,想快點變強,就可以去找父母了。”
他握緊了水壺,“我也是煉氣五層,如今同等級的妖獸都打的如此費力,我還要多加曆練。”
謝三:“小少爺,你還是第一次打妖獸,況且同等級下,妖獸本就比一般修士強,你已經很厲害了!”
謝清遲搖了搖頭,起身,走到一塊巨石前,直接坐下,背靠巨石,閉目養神,見狀,謝三便不再多說。
謝清遲前世本是孤兒,出車禍後,意外穿到一個嬰兒身上,知道了這裡是千機大陸的修真界,但不知為何,他隻能以魂魄的形式存于識海,不能操控身體,導緻大家都以為他是個傻子。
倒不是智力低下,隻是平常沒開口講過話,又反應比較慢,不怎麼理人,常常一個人在那裡發呆,下人不懂事,私下裡起個诨名,叫主人家聽去了,教訓了一番,下人是不敢輕慢了,但這傻子的名号卻傳開了。
雖然他在識海,但也是切切實實的和父母相處了六年,感受到前世未曾體驗過的溫暖,早已把他們當作是親生父母。
不久前,他的識海覺醒了,出現一個圓滾滾的白色毛球。
毛球告訴謝清遲,它是先天靈寶九轉陰陽針的器靈,謝清遲是它主人,需要他去找找齊其他失落的九轉陰陽針碎片,話還沒說完,就昏睡了過去,留下他和府裡的奶娘面面相觑。
身體是能控制了,但還有點不适應,鬧了不少笑話。
說起九轉陰陽針碎片。
謝清遲倒是聽過這個詞,他父母好像就是為了尋找碎片,也就是九轉陰陽針分裂成的盤龍銀針,才失蹤的。
他手裡隻有四個碎片,還差五個,他還聽到過父母說,原來他們手裡更少,隻有一個,其餘三個,還是先前父母花費不少精力找回來的。
方才打鬥用的虛辰劍就是其中之一,隻可惜他修為太低,還不能發揮出虛辰劍應有的實力。
謝清遲低頭,注視着手上的儲物戒,這是父母留給他的,有特殊标識,隻有他能打開,雖說臨走前,伯父也為他準備的不少東西,自然包括丹藥,但是遠不及這儲物戒中的丹藥多,不僅種類多,數量也多,甚至還有八品丹藥。
要知道,千機大陸上最厲害的煉丹師,最多也隻能煉制七品丹藥。
他母親也是個煉丹師,但也不過是個四品煉丹師,或許母親是來自一個隐世的煉丹世家,世家裡有人能煉制八品丹藥。
“主人、主人,我感受到了九轉陰陽針的氣息,快點跟我來!”白色毛球猛地飛出了識海,在謝清遲眼前晃悠。
謝清遲十分驚訝,一把将他抓入懷中,企圖遮掩:“你醒了,不對,你怎麼出來了,别人看到了怎麼辦?”
白色毛球掙紮着飛了出來,語氣軟糯:“主人,你放心,除了你,其他人都看不見。”
“快跟我來!”毛球向一處飛了過去。
謝清遲無奈,隻好帶着兩個金丹侍衛一起跑了過去。
三人來到一處山洞。
“主人,到了,就是這!”毛球興奮。
他們摸索着進了山洞,遠處有一處亮光,正要走近。
一股巨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迎面而來,濃重的殺意将他們席卷,空氣中夾雜着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兩個侍衛瞬間被震飛了,捂着胸口,倒地不起。
隻有謝清遲還好端端地站在那裡,不受半點影響。
“你們是何人?為何來此處?”
一位身材高大修士走了出來,語氣冷漠,一聽是個不近人情的主兒。
謝清遲心一緊,臉上不顯露半分,語氣乖巧,拱手作揖。
“前輩見諒,晚輩乃中州臨天城謝家家主的侄子謝清遲,外出曆練,天色見晚,故而欲借這山洞過夜,不曾想驚擾了前輩,請見諒,晚輩願以1000上品靈石贈與前輩,還望前輩準許我等在此過夜。”
說罷,他掏出一個儲物袋,向這位不知名修士走去。
“不必了,爾等随意,莫要打擾本尊。” 封淵時随手一揮,轉身,向裡面走去。
謝清遲有些後怕,幸虧他不是真的隻有7歲,那位前輩自稱本尊,想必是化神期大能,倒是有些慶幸,那位前輩沒有為難他。
“毛球,你不是說有碎片的氣息嗎?怎麼遇到了一個修為高深的前輩?”謝清遲隔空與白色毛球傳音。
毛球委屈巴巴:“主人,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但是氣息顯示就是在裡面。”
謝清遲一聽它軟軟的語氣,心一軟,将他抱進懷裡,輕柔地撫摸,低聲安慰:“沒事、沒事,我們先留下吧,再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溜進去。”
兩個侍衛看着小少爺做着奇怪的動作,也不敢多說什麼,隻當作沒看見。
謝清遲反應過來了,他們看不見毛球,自己剛剛動作在他們眼裡,指不定被想成啥樣,放開了毛球,有些尴尬的咳了一聲,轉移話題:“我們先在這過夜吧。”
“是,小少爺!”
山洞最深處。
封淵時盤腿坐在石床上,額頭上青筋鼓起,表情猙獰,汗珠順着分明的輪廓大顆大顆地往下落,衣服也被浸透,卻絲毫不損他俊美的容貌,反而更别有一番魅力。
牆角躺着一個人,不知是死是活,身下彙聚的血部分凝成了血塊,四肢已經被人斬斷,随意的丢在一旁,切口十分平整,時不時還有血冒出來,緩緩流下。
封淵時肌肉緊繃,死命地壓制體内暴動的靈力。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