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位弟子壓低聲音:“這人真勇,往槍口上撞,趕着上去被罵嗎?紫衍真尊可是已經說了,不收徒弟,這小孩為何這般死腦筋?”
“你瞧瞧,紫衍真尊是不是要兇人了,我不敢看。”另一位弟子捂住眼睛,企圖掩飾。
台上,段城策正在單獨給封淵時瘋狂傳音:“穩住、穩住!不要發怒!拒絕的時候語氣千萬要好點,不要吓到這小孩,他還這麼小,很容易被你吓到的,平時害怕你的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多一個,想想,他是你徒弟未過門的道侶!”
玉宵真尊正欲開口,緩解當前尴尬的局面:“謝……”
“可!”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段城策還在瘋狂輸出,乍然聽到這話:“那就好、那就好,不枉我多費口舌勸解你,等會你……等會兒,你剛剛不是傳音,你當衆說的?你要收他當徒弟?!什麼情況?你……”
他還未說完,便被封淵時單獨掐斷了傳音。
衆人呆若木雞,愣在了原地。
“剛……剛剛發生了什麼?紫衍真尊說了什麼?我是不是幻聽了?”一位弟子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雙手摸頭,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樣。
“好像說了‘可’,我突然有點不理解,‘可’是什麼意思?可以把他殺了嗎?”另一位手顫巍巍地指了指台上。
“你們傻了嗎?紫衍真尊同意收他為徒了,謝清遲現在是他的第二個親傳弟子。”一位弟子見狀,扶額無奈道。
“紫衍真尊之前還對宋家少主說,自己不收徒弟了,為何這會兒又變卦了?分明宋家少主比謝清遲更适合當他徒弟,謝清遲這體質不應該去玉宵真尊的青陽峰嗎?”
“沒準人家不喜歡煉丹,就喜歡劍道。”
“但這小孩長得這般可愛,和紫衍真尊看起來也不像師徒,倒是宋時臣這性子更符合斬魂峰,都是如出一轍冷冰冰的。”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謝清遲是秦宿師兄的未婚夫嗎?指不定秦宿師兄早就跟紫衍真尊打過招呼了,未婚夫嘛,自然要放在身邊。”
“這……”
宋時臣聽着衆人七嘴八舌的讨論,緊鎖眉頭,死死盯着台上的謝清遲。
這小孩有何過人之處嗎?為何紫衍真尊會收這小孩為徒?明明他更合适!
因為這小孩和秦宿有婚約嗎?如此荒謬的理由?
為什麼?為什麼?
宋時臣心下思緒混亂。
“靜心。”一道威嚴的聲音在宋時臣腦海中響起。
宋時臣一下子清醒過來,發覺自己剛剛魔怔了。
“多謝師尊。”
台上,謝清遲也是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未曾想過,前輩竟然真的願意收他為徒。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去的,恍惚間,他好像看到江星言他們的嘴巴在動,看唇形應該是在祝賀他,為何他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他不知道這些弟子是何時輪完的,直到看到紫衍真尊向他走來,他才清晰的認識到,這是他師尊。
“原來前輩就是紫衍真尊,弟子愚鈍,先前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師尊見諒。”謝清遲有些心虛。
“方才膽子大得很,現在知道怕了?你為何想拜我為師?你可知玉宵真尊才是最适合你的。” 封淵時不解。
謝清遲沉思:“弟子知曉,不過,師尊,你為何同意收弟子為徒,弟子就為何拜你為師。”
封淵時摸了摸謝清遲的頭:“得寸進尺。”
随後他帶着謝清遲回到了斬魂峰。
兩人來到一座氣派的宮殿前,牌匾上寫着“斬魂殿”三個字。
“此處是為師的住所,斬魂峰上除了你師兄秦宿那兒,也就隻有我這能住人,他還在閉關修煉,沒時間照顧你,暫且先在我這住下。”
封淵時領着謝清遲走進殿内。
“弟子明白,多謝師尊。”謝清遲跟着他走,雖心下好奇,卻不敢亂看。
“過幾日,為師會請人為你修一座院子,就建在你師兄的院子旁,你可有何想法?”
“但憑師尊吩咐。”
兩人來到一間房内,極為寬敞,擺設中規中矩,就是看起來冷冰冰的,像是許久未曾住過人。
“此處是為師的房間,為師不常住在這裡,你且安心住下,不必擔憂。”
“弟子知曉了。”
“掌門有事找為師,為師要先過去一趟,若是無聊,可在此處随意走動,切記不可去後院。” 封淵時囑咐道。
“弟子明白。”
“清遲,你可還有其他問題?” 封淵時語氣低沉。
“弟子無事,師尊,還是正事要緊。”
“若是還有其他事,等為師回來再說,為師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