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痛得已經快要麻木了。
他快堅持不住了。
腳步聲不斷靠近,謝清遲用盡全身力氣,掙紮着,最後看了一眼。
他再也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人呢?去哪了?為何不見了?”
白玉溪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他沖到謝清遲倒地的位置,地上的血迹還未幹涸,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樣不見了。
“張叔,人呢?人到底去哪兒了?我的金辰砂,沒了金辰砂,我拿什麼送給秦宿哥哥?”
白玉溪哭喪着臉,向張志抱怨。
張志臉色難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讓一個小小的煉氣跑了。
“少爺,能拿出那些靈石買金辰砂的人,身上有些保命的法寶也正常,不過,少爺,您放心,那人活不了多久。”
“我們先回靈寶閣,您随便挑,想送什麼給秦宿少主都行。”
白玉溪勉強同意了。
日月洪荒卷軸小木屋内。
謝清遲躺在木床上面色蒼白,嘴邊的血迹已經被擦拭幹淨。
在昏死過去前一刻,謝清遲進入了芥子空間。
白色毛球見到謝清遲那副樣子時,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鑽進儲物戒,毛球急得眼睛都紅了,一邊哭一邊找。
拿出一個六品丹藥,混着靈液,喂給謝清遲,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又喂了些調養的丹藥,細細檢查了一番,發現謝清遲左手斷了。
他全身經脈也被震斷了!
毛球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眼眶紅紅的,特别心疼。
毛球又死命地翻找丹藥,好在找到了續肢丹,修複了左手,還需要在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修複。
但是這經脈卻是沒法子了。
尤其是像謝清遲這般全身經脈盡碎,雖說九轉陰陽針可修複經脈,可這先天靈寶隻有謝清遲能夠使用,如何他還在昏迷。
這可如何是好?
怎麼辦?主人何時會醒?
主人的師兄?
對!
主人的師兄快回來了,把主人送到他師兄那去。
毛球眼神堅定,全身靈力開始湧動,一束劇烈的白光從它身上發出,籠罩在謝清遲身上。
躺在床上的人消失了。
毛球耗盡了靈力,陷入了沉睡。
斬魂峰。
一位身着玄色缂絲窄袖長袍的冷峻男子,禦劍飛行,在一座院子前停下。
秦宿推開院門,直往屋内走去,一向毫無表情的臉上,此刻,嘴角多了一絲笑意。
沒人?清遲不在?他去哪兒了?
翻遍了整個屋子也沒見到人。
這次外出曆練,收集了不少靈植,清遲肯定會喜歡,隻可惜人不在。
罷了,晚些時候給他也是一樣。
秦宿沒找着人,隻好先回自己院子。
剛進房屋便察覺有些不太對勁。
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房間裡有人!
他神識一探。
是清遲!
秦宿大步流星,走進房間,隻見一位芝蘭玉樹的少年躺在床上,身上沾滿了血迹,面色蒼白。
他心一緊,握住少年白皙的手腕,用靈力一探,眼神中閃過一絲呆滞。
經脈碎了。
清遲的經脈碎了!
發生了什麼?為何會這樣?
是誰?到底是誰幹的!
憤怒和心疼交織着,秦宿雙眼泛紅,眼中戾氣一閃,手上和額頭上青筋暴起,面色十分難看,随手一揮。
一旁無辜的桌子被震碎。
不行,他要控制自己,當務之急,先要救醒清遲。
秦宿直往青陽峰飛奔而去,他不顧其他弟子的阻攔,硬闖青陽殿。
“弟子秦宿拜見玉宵真尊,今日硬闖青陽殿,是弟子之過,秦宿自會領罰,弟子的師弟現在情況緊急,還請玉宵真尊随弟子前往斬魂峰,屈尊搭救。”
“走吧。”聲音清冷。
一位身姿飄逸的俊美男子憑空出現在秦宿身邊,一把抓起他的肩膀,瞬移到斬魂峰。
兩人來到床邊,玉宵真尊搭上手,開始把脈。
秦宿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謝清遲,心中猶如千萬根針紮,密密麻麻痛感一刻不停的敲打在秦宿心上。
他不敢想象清遲到底經曆了什麼,經脈中殘留的靈力,可以知曉是一位元嬰期修士,為何元嬰修士會對清遲出手?
在這太虛天宗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有膽子對清遲下手?
莫要讓他知道,否則,定是叫那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