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溪聽到長輩這番問話,白玉的臉上泛起一抹紅色,羞澀地低下頭,有些許難為情。
醞釀了一番,擡起眼眸,那一瞬間,那雙眼睛亮了起來,瞳孔裡是閃過一絲憧憬。
“兩個月前,我和同伴外出曆練,不慎驚擾了一個金丹期的妖獸,我的同伴為了救我命喪妖獸之口,危機時刻,是秦宿哥一劍斬殺了那頭妖獸。”
“我對秦宿哥一見傾心,此生非秦宿哥不嫁!”
靈虛真尊看白玉溪那個樣子,就知道這事不好弄,他也是過來人,知道白玉溪現在正上頭,讓他打消想法,怕是不容易。
靈虛真尊又試探:“你可知秦宿師侄已有婚約?”
“知道啊,那又如何?隻是婚約而已,并未結為道侶,我還有機會,更何況,我聽說兩人隻是應父母之命,定下婚約,秦宿哥對那人并無愛慕之情。”
白玉溪臉上滿是得意之色,仿佛十分肯定秦宿會愛上他。
他滿面春風道:“隻要還未結為道侶,一切皆有可能,秦宿哥會選擇我的。”
靈虛真尊有些頭疼,他還想再勸勸:“你若是想結親,不如換個人,我們太虛天宗有不少相貌品行實力一流的男修士,你何必執着于秦宿,玉溪賢孫,難道你不知此等做法,是會惹人恥笑的?”
白玉溪趾高氣昂:“誰敢恥笑,我就把誰給殺了!況且,秦宿哥和我結為道侶後,他人恥笑的隻會是被退婚的那人。”
靈虛真尊實在沒了法子,這逍遙丹宗的拜帖,他也不好拒絕,隻好讓兩人在太虛天宗先住下了。
白玉溪本想住在斬魂峰,和秦宿住在一起,靈虛真尊用了些莫須有的理由,讓他換了個地,去了太虛峰,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比較踏實。
若是真讓他住在斬魂峰,就不得安生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
這事,靈虛真尊能幫到這已經很對得起紫衍真尊了。
紫衍,這可是你徒弟惹出的禍事,莫說我不幫你徒弟!
靈虛真尊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便讓楚晏去請秦宿。
他倒要看看,這秦宿到底是何想法?
楚晏應師尊的要求,前往斬魂峰。
看到那一半被毀的院子,心中不明所以。
這是發生了何事?
他用神識一掃,直往一間偏房而去,秦宿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掐了個法訣,給秦宿輸送靈力,想要強行将秦宿喚醒。
片刻,一陣咳嗽聲響起。
秦宿醒了。
“秦宿,發生了何事?你怎會如此狼狽?”楚晏将秦宿攙扶起。
“清遲!清遲!清遲呢?清遲在哪?”秦宿雙手捏緊楚晏的雙臂,眼神中有點隐隐的瘋狂。
楚晏見情況不對,想要安撫:“清遲師弟有事還沒回來,你先冷靜一下。”
“不!不!不!我想起來了!”
秦宿兩眼無神,喃喃自語:“清遲被廢了,被廢了。”
“清遲?你師弟?被廢了!怎麼回事?”楚晏搭在秦宿肩上的手,瞬間收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回來後,就看見清遲昏倒在床上,全身經脈被震碎,我去找玉宵真尊……”
“對!玉宵真尊!一定是他把清遲帶走了!”
秦宿推開楚晏,飛奔出房間,禦劍飛行,直往青陽峰去。
楚晏還沒反應過來,秦宿就已經走了,沒辦法,還得去一趟青陽峰。
楚晏對謝清遲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初入宗的時候,雖說沒怎麼交流過,但他第一眼就對這個小孩頗有好感。
很想認識一下,但這麼些年卻沒有一次機會能說上話。
如今,驟然聽到謝清遲經脈被廢的消息,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惋惜和心疼……
青陽峰青陽殿外。
楚晏剛趕到這,就遠遠瞧見,秦宿站在殿外,嘴裡一直喊着。
“懇請玉宵真尊讓弟子見師弟一面!”
楚晏正要勸阻。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秦宿師侄,你回去吧,你現在靈力極為不穩,容易失控,本尊不放心讓你見到清遲,你的道心亂了,回去吧。”
玉宵真尊的話,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在秦宿腦海裡,不斷的重複,一字一字的敲在秦宿心上。
楚晏看着這樣的秦宿,甚至不忍心去講那可笑的結親,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秦宿師兄。
他和秦宿是同一屆,兩人不算特别親近,但也是點頭之交,互相欣賞。
無論是修煉的瓶頸期,還是遭遇命懸一線的陷阱,甚至是親眼見到同伴死在身邊,秦宿一直是沉穩内斂的,心中再難受,也絕不表露分毫。
如今,面對清遲師弟的慘境,秦宿師兄卻像瘋了一般,完全不像他自己了。
他相信,哪怕秦宿師兄自己的經脈被震碎,秦宿師兄也絕不會像這般發瘋。
若不是親眼所見,楚晏也不敢相信,秦宿師兄對謝清遲的感情已經這般深。
楚晏把秦宿勸回了斬魂峰,白玉溪的事隻字未提。
他回到太虛殿,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禀報給掌門靈虛真尊。
掌門向來和善,也能理解,今日就讓秦宿先休養休養,白玉溪之事,還是明日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