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水火
周行笑了笑:“白少主,别着急。”
他醞釀了一番,見衆人視線都落到自己身上,心中頗為得意。
“我從一個小道消息,打聽到,謝清遲受了重傷,全身經脈被廢,如今是個不能修煉的廢人了,終生隻能停留在煉氣期,壽命不過百年而已。”
白玉溪心中暗自竊喜,他有機會了。
他嘴角克制不住上揚:“那這謝清遲如何今在何處?”
“青陽峰,玉宵真尊的住處青陽殿内。”
白玉溪暗想,他要找個機會,去瞧一瞧,這謝清遲是何人物。
包廂門微敞開,不知是那個粗心大意之人幹的。
門外幾人無意路過,湊巧聽到門内幾人談話,停下了腳步。
為首之人,相貌俊美,貴氣疏離,一身淡黃色金絲長袍,叫人不敢近身。
幾人将這談話盡收耳内。
一時間無人出聲。
後面幾人,生怕一不小心說錯話,惹宋師兄不高興。
基本上,無人敢在宋師兄面前提謝清遲。
在太虛天宗,狂劍峰的宋時臣和斬魂峰的謝清遲,兩人水火不容,這是衆人皆知的事情。
至于緣由……
當初,在内院上課的三年,宋師兄經常找謝師弟比試,一有比試的機會,宋師兄第一個找的就是謝師弟。
尤其是劍道上的比試,宋師兄也知自己修為高于謝師弟,每次比試,都會将境界壓至與謝師弟相同。
面對宋師兄的糾纏,謝師弟雖有心拒絕,卻不好總是推脫。
雖說宋師兄将境界壓制了,但是年齡上還有優勢,這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宋師兄與謝師弟的對戰,并非尋常對戰的規則。
一開始,宋師兄立下規矩,謝清遲能接下他三招,就算謝清遲獲勝。
謝師弟屢戰屢敗,到後來,甚至直接放棄認輸,不願意再對上宋師兄了。
但宋師兄非不同意,不允許謝師弟認輸,一定要謝師弟與他打一場,而且必須是真材實料的打。
宋師兄與謝師弟對戰多次,早已對謝師弟的實力一清二楚,所以謝師弟也無法劃水,倘若謝師弟想要劃水,宋師兄必定會纏着他打第二場。
無奈之下,謝師弟隻好認認真真與宋師兄對打,但次次打,次次失敗,非常打擊自信心。
他想赢一次。
後面,謝清遲沒有法子,就隻好向秦宿師兄求助,謝清遲開始纏着秦宿師兄,想讓秦宿師兄給他指點指點,提升自己的劍術,好一雪前恥。
秦宿師兄面對自家師弟的請求,自然是用心教導,若無其他安排,每日都會花上一個時辰來指點謝清遲。
其中苦楚,不堪言。
謝清遲咬牙堅持,這期間,面對宋時臣的挑戰,他不再推脫,次次都拼盡全力打上一場,甚至會主動想宋時臣挑戰。
宋時臣發現謝清遲進步飛快,短短一個月時間内,已經可以接上他三招。
謝清遲赢了。
他終于赢了一次。
宋時臣并不難過,反而更加興奮。
兩人的較量,不過是剛剛開始。
謝清遲在劍術上也更加刻苦,兩人都越戰越勇。
後面,在一次次對戰中,宋時臣被逼得不再保留,拼盡全力,甚至被逼得使出了原本境界的實力。
三年來,兩人對戰,不計其數,隔三差五就要打上一場。
自然,這麼三年下來,兩人于劍道上的水平,遠超于同屆其他弟子,對兩人來說,越級戰鬥隻是常事。
三年内院課程過後,兩人見面的機會少了,但是一見面,必須要打一場。
而在旁人眼中,謝清遲和宋時臣,則是水火不容的關系。
萬萬不能叫兩人碰見,否則便是打個沒完沒了。
宋時臣也沒停留太久,語氣冷淡:“走吧。”
幾人不敢吱聲,隻安分跟在宋時臣身後。
回到狂劍峰。
幾人正要各自回自己住處。
“慢着,有件事,我想确認一下。”聲音冷淡。
一人接話:“宋師兄,請問是何事?”
宋時臣頓了頓:“謝清遲真的被廢了?真的再也無法修煉?”
那人硬着頭皮回答:“千真萬确,此事消息稍微靈通的内門弟子都知道,宋師兄,你剛出關,不知曉也正常。”
“但此事,我們也隻知皮毛,若是宋師兄想知道事情原委,不妨去青陽峰,謝師弟如今在青陽殿,由玉宵真尊照料,聽說已經醒了。”
宋時臣沒再言語,讓那幾人離開後,又獨自在原地站了許久。
青陽峰。
秦宿走後,其他人也陸續前來看望謝清遲。
謝淮薇和謝淮書兩兄妹,給謝清遲帶了不少補品和靈石,以及謝嚴給侄兒的一封信。
信中寬慰謝清遲,讓他無需憂心,伯父會幫他尋找恢複經脈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