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道長……”哽咽聲更大了。
打開麻袋的那一刻,婦人忍不住哭出了聲,但手邊沒停,一個一個翻找着,縱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将那些頭顱溫柔地擺放好。
又有幾對夫妻沖上前,開始翻找。
須臾,那個婦人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将頭顱緊緊抱在懷中,放聲大哭。
謝清遲注視着婦人,沉默了許久……
等那幾對夫妻找到自己的孩子後,謝清遲把剩下的頭顱收回了儲物戒。
此時,村長走上前:“謝道長辛苦了,若不是您,我們不知要被那妖道蒙騙到何時,隻是……牛二親眼見過,那妖獸咬秀蘭的孩子,這又有何解?”
謝清遲笑了笑,坦然答道:“我已問過秀蘭娘子,孩子身上并未受任何皮外傷,倒是中了那妖道的攝魂符。”
“我想,應當是那妖道欲偷孩子,中途被妖獸撞見,妖獸打跑了妖道,奪回了孩子,正要送回秀蘭娘子家,卻被牛二撞見,嘴邊的血定是那妖道的。”
村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竟是我們誤會了那妖獸,如今,它殺了徐無常,也算是我們村的大恩人,我們應當如何報答它?不知謝道長可有何建議?”
謝清遲沉思片刻:“善待秀蘭母子即可。”
村長連忙道好。
“謝道長!”
牛二沖突然沖上前:“我有問題!”
謝清遲瞥了他一眼:“你有何問題?”
牛二激動喊道:“那隻妖獸會吃人!如此殘暴!妖獸終究是妖獸,萬一他哪天把我們全村人給吃了,那該怎麼辦?道長,你不能不管我們!萬一,你走後,那妖獸就原形畢露,我們怎麼辦?”
牛二緊接着轉頭道:“那妖獸留不得!鄉親們,你們說是吧!”
底下衆村民議論紛紛。
“對啊,對啊,牛二說的不無道理。”
“雖說這妖獸以前沒傷過我們,但看它吃那妖道的樣子,就知道,妖獸還是妖獸,本性難移,是個隐患。”
“說得對,那妖獸留不得!”
“留不得!留不得!”
轉眼之間,風向完全變了。
牛二心中暗自竊喜,觍着臉道:“謝道長,您看,鄉親們也都這麼說了,您不能不管,太虛天宗也不能不管。”
秀蘭見衆人這般反應,急切道:“謝道長,您莫要聽牛二的偏見,他本就與小白不對付,以前也多次想找小白的麻煩,也是小白不和他計較,小白是個好妖獸,您也接觸過,想必也能感覺出來。”
牛二面色難看:“道長,你莫要聽她胡說八道,她與那妖獸關系甚好,自然替那妖獸說話,明明是個人,偏偏和妖獸混在一起,沒準她也是個妖!”
秀蘭秀眉緊蹙:“你這潑皮賴肉的,好不要臉,盡會倒打一耙,胡說八道的是你吧,莫不是腦子出了問題?要不然,怎會連我是人是妖都分不清?”
牛二惱羞成怒:“你……”
“肅靜!”
牛二還未講完,便被謝清遲這一聲給打斷。
見衆人安靜下來,謝清遲面色平靜:“你們說妖獸本性難移,它有何本性?為你們鏟除妖道的本性嗎?還是一心向秀蘭娘子報恩的本性?”
“你們莫要忘了,那徐無常也是人,他又有何本性?殘殺孩童的本性嗎?還是把你們騙地團團轉的本性?”
“妖獸終究是妖獸,照你們的說法,那麼,人終究也是人,你們和徐無常同樣是人,難道你們也有殘殺孩童的本性嗎?那你們豈不是也留不得?”
謝清遲頓了頓,看了牛二一眼,輕笑一聲,拖着腔調,慢條斯理道:“那我應不應該把你們也給殺了?”
氣氛頓時凝固,無人敢言。
謝清遲冷笑一聲:“你們隻看到妖獸吃人,卻看不到這妖道殘殺孩童,那麼多孩子慘死,屍體還在儲物戒中放在,這麼快就忘了嗎?那妖道殘殺了這麼多孩子,他死不是應該的嗎?”
“我隻道那妖道死得還不夠慘,還是說,你們希望那妖道不死,繼續殘害你們的孩子?”
須臾,一位抱着孩子頭顱的婦人,湊上前:“我相信那隻妖獸是個好妖獸,它替我報了仇,是我的大恩人!”
緊接着,另外幾對喪失孩子的父母,也站出來,異口同聲道:“我們也相信,那隻妖獸是我們的大恩人!”
最後,村長緩聲道:“謝道長,你莫要擔心,今後,那隻妖獸就是我們村的大恩人!知恩圖報,這個道理,我們還是懂的。”
“牛二,快給謝道長和秀蘭道歉!”
牛二一個激靈,跪在地上,面色驚慌,不停向兩人道歉。
此事,也算是解決了,謝清遲跟村長說了提交任務的事,村長也會配合,向太虛天宗禀明情況。
隻是……
他的虛辰劍,還在妖獸前輩那裡。
還要回洞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