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男童聲在識海中響起:“主人,這人好難吃!”
聽語氣,還有點委屈。
謝清遲看向妖獸,眼神柔和了一瞬,傳音道:“乖,等會兒再給你吃好吃的。”
轉過頭,收回方才的神情,逼迫牛二将丹藥吞下去。
謝清遲慢條斯理地抓起牛二的腿,緩緩加大力度。
牛二能清晰地感知到,腿被扯下來的全過程,一點一點撕扯開,這痛苦遠超于先前,更加煎熬,每一分每一秒,仿佛被無限拉長,生不如死。
另一隻腿也是相同的手法。
斷斷續續的叫喊聲,窒息感湧上心頭,牛二連呼吸都小小翼翼,實在是太痛了,身體每動一下,牽扯到全身,劇痛瞬間襲來。
牛二不想活了,他隻想馬上死掉。
面前的牛二隻剩下軀幹和頭,謝清遲語氣平靜:“你曾經扯斷了它五個爪子,現在還差一個,怎麼辦?”
視線下滑。
眼前一片黑,看不見讓牛二心中恐懼更甚,他不知道接下來會面臨什麼,未知的恐懼讓他近乎崩潰。
謝清遲對着牛二的□□,揮手一劍。
“啊!!!”慘叫聲撕心裂肺。
那物如抛物線般飛出,妖獸仰頭一接,将那物吞入腹中。
四肢還保留着,謝清遲又拿出一顆續肢丹給牛二服下。
一柱香的功夫後,牛二的四肢,又重新接了回去,看着恢複的牛二,謝清遲嘴邊揚起微妙的笑意。
他開始重複之前的操作。
一次又一次……
三天過後。
地上的牛二被折磨地不成人形,四肢還連接着軀幹,但形狀詭異,十分扭曲。
雖說有續肢丹,但一次又一次,縱然四肢被重新接上,也不能完全恢複,一次次的掰斷重組,現在這個軀體的扭曲程度,完全不是正常人能擁有的。
牛二面孔上,兩個黑洞顯得格外詭異,臉上隻剩下麻木。
妖獸趴在一旁,蜷起身軀,睡得正香。
謝清遲身上的青色衣袍被鮮血浸透,紅得發黑,他執劍擡手一揮,向牛二砍去。
铮——
一顆石子劃破長空,擊中劍身,将謝清遲手中的劍擊飛出去,斜插在地上。
“小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縱然此人有再多不是,你一劍殺了他便是,何苦這般折磨于他?”
一旁妖獸瞬間清醒,戒備起來,惡狠狠地呲牙朝向一處。
謝清遲擡眼望去,隻見一位僧人立在那,雙手合十,一襲白衣,鶴骨松姿,眉間一道紅色印記,頸間一串黑白相間的舍利,俊朗無雙。
金丹巅峰。
此人是……佛修。
不好對付,先打探打探。
謝清遲拱手作揖,語氣平靜:“敢問前輩是何人?”
那位僧人緩緩開口:“貧僧無極佛宗弟子,法号無塵。”
謝清遲語氣緩和:“原來是無塵大師,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無塵:“小施主說笑了,你并未聽說過貧僧,何來久仰一說?”
謝清遲坦然道:“大師不愧是大師,實在通透。”
“小施主說笑了。”
無塵繼續道:“貧僧觀你面相,知施主并非好作惡之人,定是此人冒犯了施主,隻是,施主你已經懲罰了他三天三夜,看在貧僧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吧。”
謝清遲一頓,意味深長道:“大師安閑自在,在此處停留了三天三夜。”
無塵:“小施主,誤會了,貧僧在此處隻為等一個人,已是等了七天七夜。”
謝清遲盯了兩秒,似笑非笑道:“想必此人與大師緣分不淺。”
無塵:“小施主聰慧過人,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謝清遲眉頭輕斂,似有所思:“大師要等的人是……我?”
“正是小施主。”
謝清遲:“晚輩與大師素未相識,不知大師為何要等晚輩?”
“不可說,不可說。”
“既然大師不願意說,晚輩就不再過問,隻是大師你還是莫要插手此事了,此事本就與大師無關。”
謝清遲轉身将地上,被折磨的無法動彈的牛二,送入了芥子空間。
還不能就這樣讓牛二輕易死了,那和尚在這,也不方便動手。
他對着一旁的妖獸示意,玄冥看懂了他的意思,迅速移向謝清遲,謝清遲一揮手,也将玄冥送入了芥子空間。
這一切無塵都看在眼中,并未阻止。
無塵:“小施主身懷異寶,出手不凡,務必小心,勿要讓心懷不軌之徒盯上。”
“多謝大師好意,晚輩自會小心。”
說罷,謝清遲轉身欲走。
還未走幾步,識海一陣動蕩。
“主人,快讓我出來,我快堅持不住了。”語氣急切。
是玄冥的聲音。
謝清遲心念一動,放出了玄冥。
剛落地,方才還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
謝清遲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情景。
這是……雷劫!
玄冥出來後,随即向一處空曠的地方移到,擔心傷到謝清遲。
謝清遲眼神微動,想靠近,卻又也知道,以自己的實力,過去隻是添亂。
無塵看出了謝清遲的擔憂,寬慰道:“小施主莫要擔心,貧僧自會幫你那妖獸護法,助它渡過雷劫。”
說罷,無塵朝妖獸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