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裁判還未說完,就被宋時臣打斷。
宋時臣看向謝清遲,語氣鄭重:“謝師弟,今日之比無關勝負,我會将修為壓制到築基中期,我們好好比一場。”
說罷,宋時臣立即壓制修為,然後向裁判示意。
裁判這才宣布:“比賽開始!”
兩人神色緊繃,都沒有動,謝清遲打量着對方從容的模樣,心中一直在打鼓。
拼了。
謝清遲不願再耗下去,提劍猛沖上去,宋時臣也緊随其後,提劍對了上去。
轉眼間,兩人你來我往,接招了好幾個來回。
但很明顯謝清遲一直處于下方,雖不至于受傷,卻也有些吃力。
剛開始還能接上,後面體力漸漸跟不上,速慢了下來,宋時臣依舊很輕松。
又一個來回,謝清遲疏忽了一瞬,宋時臣抓住這個破綻刺了過去,謝清遲來不及躲避,“噗嗤”一聲,手臂被刺傷了。
謝清遲悶哼一聲,轉身一躍,與宋時臣拉開距離,邊躲閃,邊趁機往嘴裡倒了一瓶丹藥,随手将玉瓶朝宋時臣扔去。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宋時臣頓了一瞬,似乎未曾想過,竟有如此幼稚的攻擊,躲都沒躲,任那個玉瓶砸在自己身上。
玉瓶碰到宋時臣結實的胸膛,碎了個徹底。
立馬反應過來,朝謝清遲追去,對着他的後背一砍。
铮——
謝清遲吃完丹藥,緩了過來,恢複了不少,及時接下了這一招。
可宋時臣似乎早已料到,反手一轉,劍刃朝謝清遲腰間探去。
刺啦——
腰帶被砍成兩半,謝清遲的外袍一下子松散開,掉落在地。
謝清遲有些羞惱。
又想到自己先前扔的玉瓶。
宋師兄是故意的。
他當機立斷,扯開外袍,不躲了,提劍朝宋時臣迎面砍去。
兩人不再玩那些幼稚的手段,正經過招。
謝清遲越打越心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宋時臣的速度越來越快,方才好似根本沒用盡全部力氣,隻是在玩鬧,現在才是真正的對戰。
宋時臣速度快得隻剩下影子,謝清遲茫然地看向四周,完全捕捉不到他是身影,隻能任人宰割。
劍光閃爍,隻聞得幾聲劍鳴。
沒過多久,謝清遲身上的傷口更多了,背部、胸口、手臂都被砍中,鮮血浸透衣袍。
謝清遲閉上眼睛不再去看,用耳邊感知,忽感一陣風掃過,擡手一擋,接住了那道劍。
宋時臣眼神微動,有些意外,随即又加快速度,看準時機,不再猶豫,下手果斷,手一揮。
噗嗤——
長劍沒入謝清遲腹部。
再迅速抽出劍。
“砰”的一聲,謝清遲整個人倒落在地。
宋時臣随意掃了一眼,轉身離去,走了幾步,預料中的裁判判決聲沒有響起,隻有觀衆席上弟子的驚呼。
轉身一瞧。
空中數道劍氣直沖他而來。
謝清遲不知何時站起了身,手中拿着空玉瓶,眼底滿是決絕。
那就是謝師弟的劍氣。
宋時臣眼底有幾分欣賞。
不過,還差了點。
密集的劍氣碰上宋時臣的那一刻,被彈開了,仿佛有一股氣流萦繞在宋時臣身上,保護着他。
衆弟子眼中升起一絲敬意。
那是……劍罡!
宋時臣頂着劍雨,拖着長劍,一步一步朝謝清遲緩緩走進,步伐沉穩而有力,似乎絲毫不受劍雨的影響。
來到謝清遲面前,對上那雙幹淨透徹的眼睛,動作頓了一瞬,随即猛地又一刺。
謝清遲疼得弓起腰,後退了一步,臉色煞白。
但仔細一瞧。
謝清遲眼底閃過一絲道不明的意味。
來得……正好。
他又吞了一瓶丹藥,咬緊牙關,繼續堅持。
宋時臣眼底流露幾分詫異。
劍雨的威力瞬間大了一倍,和剛才仿佛不是同一個。
被逼得後退了幾步,劍罡出現了裂痕,宋時臣眉頭微皺。
謝師弟還有保留?
絕無可能。
宋時臣沒多細想,又一躍沖過去,猛地一刺。
頃刻間,劍罡被碾碎,無數劍雨瞬間穿透宋時臣,将他擊飛出十幾米遠。
劍雨威力瞬間又大了一倍。
宋時臣重重砸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還在不停被劍雨穿透,臉上痛苦猙獰,整個人異常狼狽。
他明白了。
謝師弟身上有特殊秘法。
不過……又有何懼?
宋時臣支撐着身體,艱難起身,渾身緊繃,将劍架在身前,開始凝聚靈力。
觀衆台上驚呼聲不斷。
整個擂台開始劇烈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