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最後那句話時,段城策沒由來的一陣心虛,聲音小了不少,眼睛瞟向别處,不敢看封淵時。
封淵時冷哼一聲,手中凝聚一股靈力,毫不猶豫朝段城策轟去,一股接一股,沒有間隙。
“你……”段城策來不及說話,隻能一味躲避。
兩人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
太虛殿。
掌門靈虛真尊召集了其他真尊議事。
靈虛真尊捋了捋胡子,語重心長道:“衆位真尊,紫衍和烈戰都已經打了半個月,你們可有何法子阻止?”
衆人沉默不語。
片刻,琴雅真尊出聲,語氣嘲諷:“還有何法子?你這不明知故問嗎?不就是要看那兩人的徒弟何時醒?”
靈虛真尊被嗆聲,也不生氣,面上風輕雲淡,笑了笑:“有理。”
“玉宵,那兩人可醒了?”
兩位真尊皆把徒弟放在玉宵真尊那醫治。
玉宵真尊回答道:“這兩人皆未醒,不過,看情況,應該快了。”
“也罷,且等等吧。”
……
“嗯……”
謝清遲掙紮着,睜開眼睛,環顧四周。
有些熟悉。
好像是玉宵真尊的房間。
他又被送到這醫治了。
也不知宋師兄如何了,宋師兄應該比他傷得還要重。
這次比試他徹底昏倒前,聽到了是平局。
他拼盡全力,也隻能和宋師兄打個平手,還是在對方壓制修為的情況下。
罷了,至少不會讓師尊丢臉。
還得多謝《馭血錄》,要不然他此次必敗無疑,雖說裡面有些手段殘忍,但挑挑揀揀,也能挑出好用的法子,就是有些耗血。
謝清遲決賽前找到裡面的一個秘法,若是将攝魂符反着畫,吞入腹中,對方攻擊越強,自己受傷越重,出招時,威力會越大。
也就是說,宋時臣身上受到的攻擊,不僅有他本身劍雨的威力,還有宋時臣攻擊他的傷害的威力。
但是,要達到這個效果不容易。
光畫符就耗費了不少他自己的血。
還必須要吞下五百張符箓。
不過,持續效果有五個時辰。
“清遲師侄,你醒了。”聲音清冷。
謝清遲尋聲望過去:“玉宵真尊,恕晚輩失禮了。”
“不礙事,你的傷需要靜養,不必多禮。”
謝清遲問道:“真尊,不知我師尊可否來過?”
玉宵真尊欲言又止。
謝清遲體諒道:“真尊可是有何難言之隐?不礙事,我都能接受。”
玉宵真尊長歎一口氣:“紫衍把你送到我這醫治後,便去找烈戰打架,兩人不眠不休,已經打了半個月,現在還在打,就沒停過。”
“若是你出了我這宮殿,便能聽見那兩人的打鬥聲。”
謝清遲面色詫異,沉思片刻,斟酌着語氣:“師尊他……為何要與烈戰真尊打起來?”
“為了你,清遲師侄。”
“為了我?”
玉宵真尊解釋道:“你師尊見你重傷昏迷不醒,心中有氣,便與那罪魁禍首的師尊打起來了。”
謝清遲微蹙眉:“竟是這般。”
“玉宵真尊,可否帶我去尋師尊?他們不能再打了,終究還是我的錯。”
玉宵真尊:“你不必責怪自己,你師尊和烈戰打架也不是一兩回了,不礙事,清遲師侄,你安心養傷即可,我替你去一趟。”
謝清遲軟下聲音:“玉宵真尊,求你了,帶我去吧。”
玉宵真尊萬分糾結,可一接觸到謝清遲那乞求的眼神,心中一軟,同意了。
玉宵真尊一把橫抱起謝清遲。
謝清遲有些别扭:“真尊……”
還未說完,玉宵真尊立馬瞬移至幾千裡外,又幾個瞬移。
轉眼之間,就到了兩人打鬥的地方。
謝清遲心中一喜,對着空中的兩道身影喊道:“師尊,段師叔,别打了!”
“你們——别——打——了!”
但兩位真尊顯然已經打昏了頭,根本沒理謝清遲,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謝清遲語氣焦急:“玉宵真尊,這可怎麼辦?”
玉宵真尊抱着謝清遲走到一塊平整的石頭邊,把謝清遲放坐在石頭上,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清遲師侄,你在這等着,我去阻止他們。”
說罷,玉宵真尊手一揮,手中出現一柄長劍,提劍朝那兩人沖過去。
“紫衍,烈戰,你們别打了,清遲師侄醒了,在下面等你們。”
那兩人依舊沒有反應,打得熱火朝天。
“紫衍,你連你的小徒弟都不管了嗎?”
“别打了!”
見沒有用,玉宵真尊隻好來硬的,他提劍砍了過去,加入了兩人的打鬥。
……
謝清遲坐在石頭上面,注意着上面的情形,三道身影迅速移動,有些意外,在他印象裡,玉宵真尊隻是煉丹師,沒想到戰鬥力還不弱,竟然能和這兩位過招。
不過,沒阻止兩位打架,如今,又搭進去一個。
謝清遲心中頗為無奈。
這該如何是好?
……
空中的三人打得起勁,劍光碰撞,劍鳴聲不斷。
“别打了。”聲音清冷。
封淵時不耐煩,冷聲道:“别礙事。”
段城策厲聲:“玉宵,你别管,今日,我定要與他一決勝負。”
兩人在此刻罕見地達成一緻,合力一擊,把玉宵真尊逼退了打鬥區域。
玉宵真尊穩住了身形,正要再沖上去。
一道慘叫聲從下面傳來。
“師尊!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