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和打着哈哈:“哎呦,真不好意思,秦師兄,沒注意,忘了這裡還有一個。”
隻好把那最後一個也拿出來,有些肉疼,他本想着還留着這些果子去給他看不順眼的人吃,用來報複,可惜了。
秦宿這才罷休,楚晏又安撫了一下杜和,兩人便離開了。
出帳篷後,秦宿拿出從杜和那收過來的果子,一隻一隻捏碎,果不其然,裡面都有一隻白胖的蟲子。
秦宿沒有弄死那些蟲子,反而把那些蟲子特意挑出來,一隻一隻認真裝進瓶子裡。
楚晏心知肚明,但還是故意去問:“秦宿,你收集這些蟲子做甚?為何不把它們毀了,一了百了,若是你嫌麻煩,不如……我替你毀了?”
說罷,正要向一隻蟲子探去,被秦宿不着痕迹地避開了,楚晏悻悻收回手,心中有些惋惜。
秦宿掃了一眼楚晏,沒正面回答:“我自有用處。”
“用處?是何用處?莫不是……送給謝師弟的?”帶着點調侃。
秦宿:“不錯,就是給我師弟。”
這麼幹脆的承認,倒是讓楚晏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這也符合秦宿的性子,若是他刻意去遮掩,反而讓楚晏覺得不正常。
也知秦宿此時的舉動,定是介意他先前給謝師弟的那隻蟲子,想到這,楚晏心情舒展了幾分。
楚晏笑笑:“不愧是有婚約的,還未結為道侶,就知道對謝師弟好。”
秦宿:“理應如此,畢竟……師弟是我的未婚夫。”最後五個字念得格外重。
楚晏聽出來了其中的警告之意,但既然沒有明說,他完全可以裝作不知。
“謝師弟雖是你的未婚夫,但卻是上一輩定下的婚約,秦宿,你真的确定自己對謝師弟到底是何種感情嗎?”
“況且,我看謝師弟對你不過是普通的師兄弟情義,萬一今後謝師弟喜歡上别人,你又該如何?”
“你們兩人的婚約之期還未到,其中種種變數,不可估量,上次的那位逍遙丹宗的少主,白玉溪,對你是一往情深,你應當還記得吧?”
“我聽說,白玉溪經脈已經恢複,如今也在這秘境之中,若是你們碰上……”
後面的事,不言而喻,楚晏也不再多說。
秦宿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楚晏,你說得有道理,但不管如何,以後和謝清遲結為道侶的人都隻會是我。”語氣十分堅決。
楚晏壓下心頭那一點不适,面上依舊維持着風度:“那便提前祝你們二人結為道侶。”
秦宿:“那便多謝了。”
言語間,那些果子裡的蟲子被秦宿收集完畢,全部裝進了一個瓶子裡,那些廢棄的果子也被銷毀殆盡。
“楚晏,我去找師弟了,你請便。”
知會一聲後,秦宿拿着瓶子向自己帳篷走去。
……
芝蘭玉樹的少年躺在床上修養,腦海中還在不停地重複方才的畫面。
謝清遲總感覺方才師兄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陌生,尤其是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吃了一般,讓他心中生出了幾分懼意,現在想來一陣後怕。
還有師兄捏住他腳踝的力道,大到謝清遲懷疑師兄是真想把他的腳折斷,因此更加不敢反抗,擔心師兄會做出一些更加過激的事情。
到現在,謝清遲依舊感覺腳踝處,隐隐發麻,好似始終有一隻隐形的大手扣在那處,很别扭。
“師弟。”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謝清遲支撐着身子,坐起,看向來人,語氣帶怯:“師兄……”
“你回來了。”
秦宿第一時間注意到謝清遲的不對勁。
師弟怕他?
秦宿忍住心中的不悅,緩步走上前,将手中的瓶子遞過去。
“給你的。”
謝清遲接過瓶子,打開一瞧,密密麻麻的白胖蠕蟲在裡面,畫面沖擊太大,讓謝清遲心中直犯惡心,他立馬關上瓶子。
秦宿見謝清遲那臉色,不安起來:“師弟,你……不喜歡嗎?”甚至能感到有些局促。
他為何會喜歡這蟲子?師兄怎麼突然把這些蟲子給他?
又突然聯想起,自己向楚晏師兄要過這種蟲子。
師兄莫不是見他索要蟲子,所以以為他喜歡這東西?
他不喜歡這東西,隻不過,當時小紫一直在他腦中吵着要吃這種蟲子,他才要過來的。
沒想到叫師兄誤會了。
師兄是一片好意,他不能辜負,這些蟲子也能給小紫吃,也不算浪費。
謝清遲調整過來,臉上挂上溫和的笑意:“師兄,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