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會把控着時間,雖然這樣不能完全恢複體力,但能恢複一點是一點。
掐着時間,謝清遲争分奪秒地調息,時間一到,毫不猶豫起身,向前走去,也不在意選哪朵雲,對謝清遲來說沒差。
雖然這次修養時間短暫,但恢複了些,謝清遲又能維持原來的速度前進。
也多虧了之前服用過紫竹果,謝清遲才能堅持下來,而且現在雖累,卻還沒到極限。
後面,謝清遲又遇到了不少其他阻礙。
先是漫天的大火,石階上憑空冒起了火,剛開始,謝清遲還未反應過來,身上驟然被那些火點燃了,眨眼的功夫,就把謝清遲的衣袍燒爛了。
哪怕謝清遲及時撲滅了火,身上的衣袍已經被燒出了一個大口子,白皙修長的腿就那樣明晃晃露在外面,腿上的肌肉分布得十分勻稱,每一塊都恰到好處,甚至隐約可以瞧見裡面的風景。
袖子也被燒毀了一截,露出如玉般的手臂。
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外面,謝清遲也很不自在,慶幸的是,現在這裡面也沒有其他人,他這副樣子也不會有人瞧見。
謝清遲繼續用結界把自己的身體與那火阻隔開,随後,頭也不回地朝前沖去,越過了這重重火海。
雖說這一次是過了,但謝清遲身上的衣袍暫時無法替換,隻能頂着這身破爛的衣袍走下去。
然後,謝清遲又遇到從兩邊襲來的攻擊,時不時會有幾道靈力從虛空中朝謝清遲飛來,謝清遲沒法子,隻能不停躲避。
靈光閃爍,謝清遲卻是一刻都不能停歇,這些靈力攻擊很快,且威力巨大,若是被擊中一次,可能就會命喪黃泉,縱然謝清遲體質堪比金丹,但這依然遠非是謝清遲可以承擔的。
謝清遲将自己的神識調動到了極緻,才堪堪躲過,這還是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況下,若是稍微一分心,或是動作慢了一瞬,都極有可能被擊中。
要知道,謝清遲的神識遠非是尋常修士可比,以築基的修為,卻能夠煉制出四品的丹藥,此等天賦,已是遠遠超出了尋常煉丹師,神識更是極為恐怖,在金丹之上,元嬰之下。
一般普通築基修士,神識範圍在一百到三百米;普通的金丹修士神色範圍,也不過是四百到七百米。
天賦異禀者則是高出這一般的範圍。
謝清遲的神識,雖不及那些本身天賦異禀的金丹修士,但卻比天賦平平的金丹修士要高,神識範圍大緻比七百米多些。
等熬過了這些靈力攻擊,謝清遲已經累得快走不動了,不願意動上半分,大喘着氣,神情有些恍惚,眼睜睜等後面石階上的裂紋蔓延到自己腳下時,才不情不願繼續走。
剛踏出去了,原本腳下的石階瞬間碎開,若是晚了一步,怕是要掉下去,不過,謝清遲是掐好時間的,在他意料之中。
經過方才那番激烈的躲避,現在這般單純的爬石梯,對謝清遲來說甚至算是感到幾分輕松。
之後,那些雲又幻化成一隻體型龐大的妖獸,跟在謝清遲身後,一直追着謝清遲跑,謝清遲則是在前面不停奔跑。
若隻是逃跑還不算難,但那妖獸還會不定時地在後面遠程攻擊。
謝清遲沒時間回頭,隻是一味往前跑,靠着神識把控着身後的情形,躲避攻擊。
再後面,謝清遲還遇到其他形形色色的攻擊,每一次,都是掐着那麼一點時間調息,這麼幾番下來,謝清遲真的感覺自己快到極限了。
他不知過了多久,一直這般向上爬,甚至開始覺得麻木和窒息,這股窒息感死死拽着他喉嚨。
謝清遲甚至開始覺得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格外沉重和艱難。
眼神從一開始的希翼,到平靜,逐漸變得隻剩下空洞,不再似原來那般幹淨透徹。
前方的石梯不知還有多長才能走完,而這樣一次又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縱然謝清遲躲得了,身體還能堅持下去,但心卻在這一次次的險勝中,堕入深淵。
好累。
真的好累。
這石梯還要走多久?他走了多久?
他為什麼要走這石梯?
對了,他要出去。
他能出去嗎?
他真的能出去嗎?
走完這些石梯,真的能出去嗎?他能走完嗎?
石梯的盡頭是出口嗎?
若非出口,那又當如何?他該怎麼辦?
好累,真的好累。
他不想走了。
謝清遲停下了腳步,後面石階上的裂紋還在不斷攀升。
要不算了吧。
不走了。
随他吧。
但是……他真的就要這麼死去嗎?
他不想死,可也沒任何動力再支撐他前進,他知道,若是他再不走,真的就要掉下去了,可他的心依舊是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他身體的每一寸似乎都陷入了死寂,無法動彈,就那樣呆愣愣地站在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靜靜地等待着死亡逼近。
裂紋還在不斷攀升,幾乎快蔓延至謝清遲腳下的那塊石階。
他要死了嗎?
也好……
“謝清遲。”
一道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
帶着幾分冷意,卻又幾分耳熟。
這聲音是……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