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是因為師兄的緣故?
說起來也是,他雖然成了師尊的徒弟,但師尊親自教他的時間卻很少很少,剛收他為徒,就閉關了,把他扔給師兄。
這麼些年來,一直是師兄教他,和師尊相處的時間很少。
他聽師兄說過,師尊教師兄的時候,親力親為,對師兄很嚴格,但傾囊相授,對師兄也很好。
師尊也從來沒想過要傳授殺戮道給他。
或許對師尊來說,他這個徒弟可有可無。
謝清遲眼底流露出一絲落寞。
一旁的秦宿注意到謝清遲情緒不太對勁,不想自家師弟難過,沉思片刻,開口安慰道。
“師弟,你莫要多想,師尊收你為徒,定是他自己的意願,以師尊的性子,無人可左右他的想法,莫要被他人的言語影響。”
謝清遲不想師兄擔憂,嘴邊擠出一抹笑:“我明白,師兄。”
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宋時臣和烈戰真尊回來了。
不少弟子圍了上去,給他們祝賀道喜,甚至也有其他宗門的弟子,為了和烈戰真尊套近乎,也裝作興高采烈的樣子去道喜。
謝清遲看向那處,俊美貴氣的男子,坦然接受着衆人的道賀,不卑不亢,氣度非凡,不禁叫人心生敬意。
也難怪那些人覺得宋師兄比他更适合當師尊的徒弟。
宋師兄确實更好。
師尊會不會後悔收了他這個徒弟?
如今,宋師兄成功結丹,還是極品金丹,他理應祝賀。
謝清遲忽略心中那一點苦澀,面色沉穩,緩步朝宋時臣走去,行步間,竹青色衣袍擺動,氣質出塵。
原本圍在宋時臣身邊的衆弟子,見謝清遲靠近,也不自覺讓出一條路。
秦宿就默默跟在謝清遲後面。
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衆人緊盯着兩人。
這是要幹嘛?謝清遲該不會是要來挑釁吧?
周圍聲音很有默契安靜了下來。
謝清遲停在了離宋時臣隻有幾步之遠的地方 ,臉上帶着一貫溫和的笑容,拱手抱拳道:“宋師兄,恭喜。”
宋時臣注視着眼前之人,矜持道:“謝師弟,多謝。”
秦宿隻跟段城策打了下招呼,便不再言語。
段城策出聲道:“清遲師侄,你怎麼不跟我打招呼?”
謝清遲這才轉向段城策:“段師叔好,一時疏忽,還請見諒。”
段城策爽朗笑道:“不礙事,不礙事。”
他上下仔細打量了謝清遲一番,看出了他刻意隐藏的意思,意味深長道:“清遲師侄,看來這一趟秘境,你也收獲不小,修為增長了不少,已經是築基……後期了。”說到後面幾個字時,語調刻意拉長了。
謝清遲也知道自己瞞不過段城策,見他還幫自己隐瞞,不禁心生好感,忍不住打趣道:“段師叔,我這點算不得什麼,比不上宋師兄,若是半點修為都沒增長,那可是要讓師尊丢臉了。”
宋時臣眼神微動,為何謝師弟與師尊似乎很熟?與師尊說話時,語氣都更加随意。
而與他說話時,似乎總有一股距離感。
卻也不再多言,隻安靜聽那兩人講話。
段城策配合回答道:“清遲師侄,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經很好了,若是你師尊責怪你,跟段師叔講,我幫你教訓他。”
話音剛落,一道極冷的聲音傳來:“你要教訓誰?”
一位相貌俊美的黑衣劍修直徑走來。
“烈戰,你……是要教訓我?”封淵時冷着臉一步步走近,渾身上下散發着殺氣。
段城策不甘示弱:“對啊,若是你欺負清遲師侄,我自然要幫他教訓你。”
“哦?”
封淵時:“我的徒弟,不用你管。”
他目光落到小徒弟身上:“清遲,莫要和某些人走太近。”
謝清遲還沒回答,段城策就開始跳腳,怒道:“紫衍,你什麼意思?”
封淵時:“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段城策:“你……”
謝清遲看不過去,急忙出聲阻止:“段師叔,師尊,你們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