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年也已經鑽出來,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稍微有點不好意思紅了臉。
撇開頭:“抱歉。”
“你…”對方的态度讓沈墨有氣撒不出來,隻能白眼一翻把手收到身後,“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計較。”轉身往前幾步,轉動門把手拉開一小部分,準備彈出腦袋看看情況。
猛然一道黑影閃過來,沈墨一點防備都沒有,吓得靈魂出竅慘叫聲向後仰出去,趔趄兩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摔得七葷八素,臉上表情一陣扭曲。
門口,挺拔高大的男人站得筆直,雙手握拳放在身邊兩側。
目光有神表情凝重。
襯衣最上面的扣子散開領口有點亂,額前碎發被汗水粘住,左右張望幾眼就進了屋,反手把門關上,咣當聲。
沈墨從地上一躍而起,瞪眼看着多出來的男人。
他比沈墨還要高點,任由沈墨打量。
來人往前一步:“我叫司翌。”
沈墨反應過來:“你也是被選中的人?”
“嗯。”
沈墨徹底放松笑出聲,伸出手:“你好,我叫沈墨。”
司翌看着對方很髒的手,猶豫幾秒還是把手伸出去跟對方握了一下,目光擡起射向比較遠的白易年。
白易年目前應該是看上去最淡定且最糊塗的一個。
跟司翌對視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上前:“你好,我叫白易年。”
“我是六号房。”
“我五号。”沈墨脫口而出,又指了下白易年,“這裡是三号房,他的。”
司翌又将兩個人分别打量一眼,側過身看向房門:“我們目前是在三樓,外面現在應該已經安全。”再看回來,“不知道除了我們還有沒有别人。”
“出去看看。”沈墨提議。
司翌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打開房門都沒打算查看,直接出了房間,左右來回張望一眼。
他們目前在走廊中間位置,兩邊一眼望過去都特别的長,昏暗的環境,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奇怪味道,仔細分辨,是醫藥味兒跟黴味兒的混合。
頭頂上方,天花闆好多破損,幾塊闆子要掉不掉,燈管隻有個别幾個亮着。
地面上,到處都是醫用垃圾以及東倒西歪的一些推車跟器材。
“剛才那個人,應該走了吧?”白易年站在司翌後面位置,伸長脖子左右張望,“我們應該往哪邊走?”
司翌回頭看了眼就移開,沒有說話。
沈墨發問:“六号房有沒有多餘的線索?”
“沒有。”
沈墨吸了口氣,看向右邊:“中間是樓梯,盡頭是電梯。”
司翌跟白易年都看向沈墨。
沈墨聳了聳肩:“我到這都小半天了,雖然沒來得及探查,但這一層的情況已經摸清楚。”又往另外一邊指了指。“盡頭是衛生間。”
“現在走還是再等等?”白易年問到。
司翌又環視一圈:“每間病房再找找,既然我們三個都在這一層醒來,如果還有别的人,肯定也在這一層。”
沈墨跟白易年什麼都沒說,一左一右開始行動。
三樓正是規則上所說的住院部,夜晚降臨,必須回到本樓層自己所在房間上床休息。
白易年腳下一頓,目光直勾勾盯着盡頭的那扇大窗戶。
光線微弱,卻還是能分析出來這會兒是白天。
意識到這點,白易年幾不可見松口氣,擡手準備敲打身邊的房門。
下一秒,房門浮現紅色數字:8。
白易年的手還沒碰到門,房門突然打開,健碩的男人慘白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跟白易年正好打個照面。
白易年剛要說話,裡面的人嗷一聲慘叫,握拳打過來。
白易年沒防備,被人一拳打在左眼上。
“嗷。”白易年也疼的慘叫聲,捂着左眼退出去撞到牆上,弓下腰把聲音壓下去,半邊臉都疼的發脹。
而打人的壯漢陳勝追擊,撲向白易年開始拳打腳踢。
白易年想要反抗,結果被一拳打在小腹上,剛起來的身子又塌軟下去,單膝跪地擡起手肘進行遮擋,趁機吼道:“冷靜點,我跟你一樣,你…唔。”
後背挨了一拳,解釋的話成了悶哼。
司翌已經拔腿沖過來,一把抓住壯漢還要往白易年身上揮舞的手臂,向後拖拽給他甩了出去。
壯漢腳下失重,連續後退撞到門框上。
司翌轉身:“發什麼瘋?能不能先看清楚?”
白易年一手撐着牆壁一手撐着地,調整半天慢慢站起來,龇牙咧嘴頂着一個烏眼青。
擡手,碰了下,吸口冷氣。
沈墨已經沖過來,看到白易年的樣子先愣了下,跟着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白易年無語,透過司翌肩膀看向靠在門框邊緣的人,别提有多憋屈,可又覺得沒必要發作。
壯漢喘着粗氣,恐懼已經慢慢平息,瞪大雙眼依舊充滿戒備的看着面前三人,又過了幾秒,完全确定眼前三人沒有危險,站好:“你們…”開口,聲音沙啞,輕咳聲調整,“你們也是參加遊戲的一員?”
“嗯。”異口同聲。
司翌轉身,挑眉看着白易年。
白易年跟他對視一眼略顯尴尬,用手再次撫摸眼窩,碰一下疼的厲害。
沈墨不再壓抑,笑的放肆,靠近白易年用手戳了他肩膀一下:“倒黴了吧?哈哈哈,讓你剛才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