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一間房,關上房門。
沈墨放開白易年轉過身,靠着關上的房門撐着膝蓋彎下身子急促喘息。
白易年看着他沒說話,給他時間。
沈墨緩了半天,撐起來些擡着一隻手,還在氣喘籲籲沒辦法正常說話,持續了好一會兒笑出聲,又埋下身子,咳嗽幾聲用手蹭了一把臉,再次撐着膝蓋調整呼吸。
白易年往前一步,拍着他肩膀。
沈墨緩和過來,直起身,撥開白易年的手:“他人呢?”
“誰?”
沈墨無語:“司翌。”
“哦,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
沈墨被噎到,憋紅了臉看着毫無波瀾的白易年,僵持半天撇開頭。
白易年莫名其妙:“你反正不待見他,他現在走了你又不高興,這麼難伺候?到底想怎麼樣?”
“我哪裡想怎麼樣了?”沈墨反駁。
白易年頓了下,索性直接轉移話題:“有發現什麼嗎?”
“發現個屁。”沈墨借坡下驢,“我剛才去了六樓,找到服務台資料櫃的鑰匙,結果信息還沒找到就遇到了那個電梯外的男人,還好我反應機靈跑得快。”
白易年笑出聲。
沈墨怒視:“你笑什麼?”
白易年輕咳聲收斂,在口袋摸了摸掏出來,遞到沈墨眼皮底下:“你沒有發現,我有。”
沈墨看着他手裡的東西,是藍底白面的工作牌,因為老舊所以字體有點模糊,不過隻要仔細點看,還是能認出來。
沈墨把工作牌拿過來,反複觀看。
照片部分實在無能為力,隻能看到輪廓是個女的,但模樣完全模糊。
名字:張佳麗。
性别:女。
年紀:26。
工作崗位:婦産科助産護士。
沈墨看完擡頭,舉起工作牌:“你猜,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整個遊戲中的關鍵?”
“很有可能。”
“走,去找司翌。”
白易年站着沒動,問道:“你說什麼?”
沈墨一隻腳都踏出去了又縮回來,轉身不耐煩重複:“你耳朵有問題?去找司翌。”
“我耳朵沒問題,就是以為聽錯了。”白易年晃悠過來,一本正經說着調侃的話,“你不是很讨厭他嗎?懷疑他殺了張凱文,生怕被他算計,不想跟他這種人團結合作嗎?”
“你…”
“難道不是?”白易年蹙眉顯得很糾結。
沈墨一張臉尴尬的漲紅,壓着嗓子吼道:“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瞪了眼白易年轉身就走,氣呼呼道,“趕緊快點吧,天馬上就要黑了。”
“還真是善變。”白易年嘀咕一句跟上去,招呼道,“走這邊,他應該在十樓。”
沈墨第一時間打轉,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
沈墨無語凝噎,但他也沒有具體方向隻能先去樓上看看。
白易年猜的一點都不錯,司翌确實在十樓。
從八樓離開後先去了一趟十二樓,然後回到了十樓,一直徘徊尋找線索沒有離開。
他嘴上說不在意,實際上在意得很。
他就是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迹然後甩在沈墨臉上,讓他看清楚,自己跟張凱文的死沒有一點關系。
司翌打開盡頭一間屋子,裡外完全是兩個光線。
外面很亮,裡面漆黑一片。
有了之前的教訓,司翌沒有莽撞直接進去,而是先推開,搜索其它屋子。
之後的屋子,有的跟剛才一樣漆黑無光,有的散發着昏黃光線,有的很亮。
司翌先把精力主要集中在比較亮的屋子,從這些地方先開始探查,因為相對之下容易很多。
腦海中,都是張凱文從十二樓失控開始的種種畫面,他逐幀在腦子裡滾過,仔細分析,偶爾會閉上眼睛讓回憶放大更加清晰,再睜開眼,從其中一間屋子裡退出來。
轉頭,看向走廊盡頭唯一的窗戶。
晚霞已經籠罩半邊天,按照時間規律,他們能用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
司翌不再耽擱,繼續下一間。
推開門,淩亂的環境迎面撲來一股怪味兒,司翌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最後擋住鼻子,慢慢進入。
滿地玻璃碎片還有粉碎的家具,盡量避開,繞過坍塌的一張桌子,剛進入到裡面看到一把黑色的撬棍,司翌大步向前俯身撿起。
拿在手上轉身就走,一隻腳剛出門,兩個人從一旁出現。
司翌下意識後退,當看清來人眉梢一豎眼底閃過譏笑。
手腕轉動,撬棍在半年空揮舞兩下:“有何貴幹?”
沈墨呼吸一滞,面部線條緊繃有點惱火。
可仔細一想,确實是他主動挑起事端,要讓這場遊戲更加順利的進行下去,有個好的結局,團隊合作是必然的,也是最好的。
表情慢慢收斂,嘴巴動了動準備服軟。
白易年快了一步,掏出口袋裡的工作證遞出去:“看看這個。”
司翌沒拒絕,接下東西。
這也算是間接同意和好。
沈墨松了口氣,幾不可見看了眼白易年,抿着唇瓣輕扯下表達謝意。
白易年沒有那麼多心思,單純是比他更明白,合作力量大的道理。
“張佳麗。”司翌念出這三個字,也在口袋摸了一下掏出一張照片。“十二樓樓梯口撿到的,我分析過,應該是張凱文失控後遺落的。”遞給白易年,“照片背後有名字,也是張佳麗。”
白易年快速接到手裡,端詳照片上的人。
沈墨湊過來,蹙眉盯着照片。
司翌趁機說到:“我将十二樓又搜索了一遍,張凱文應該是過于恐懼,驚慌之下自己翻下欄杆。”
沈墨跟白易年聽聞都看向司翌。
司翌滿臉無所謂:“這是我自己的分析,你們也可以不信。”
“我真的信你。”白易年強調一句。
司翌眼中流光波動,嘴角忍不住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