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讓他有種忽近忽遠的錯覺,更是帶給他無形中的壓力還有恐懼,好幾次都想要笑出聲嘲諷對方,可話到嘴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直接攥住再拖拽回去,無法開口。
渾身汗毛豎起,冰冷的滋味順着尾巴骨鑽進來蔓延全身,猶如爬滿了細小的蟲子不斷穿梭讓他連帶骨頭都生出一種疲軟感。
短短幾秒,孫吳臉色已經發白布滿豆大的冷汗。
腳下趔趄歪出去,撞到了欄杆上,匆忙用手抓住進行支撐,瞪大眼睛,瞳孔有些發紅:“你到底是什麼人?”
“發什麼神經。”陸景宴嗤笑聲,轉身重新支撐在欄杆上,俯瞰下方,輕飄飄道,“不要疑神疑鬼,我跟你們都是一樣的,困于遊戲之中被規則牽制,唯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活着。”突然回頭,“我叫陸景宴,10号成員,僅此而已。”
對方加深的笑容,讓孫吳莫名打了個寒戰失去言語能力,不由自主攥緊身邊的手還在持續發力,他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下方,白易年擡頭,正好跟陸景宴對視上。
陸景宴笑着對他揮了揮手。
白易年蹙眉,心裡咯噔下表情閃過厭煩,第一時間移開目光,心裡決定,必須離這個陸景宴遠一點。
第二天,外面不過才蒙蒙亮,還起了大霧,可見度隻有二到三米。
白易年幾個人已經準備妥當,穿上棉衣打算出門。
一前一後從樓上下來,陸景宴就靠在沙發上,正對着茶幾上王大力的屍體,他身上看不出來一點忌諱跟畏懼,手裡拿着一個打火機靈活把玩。
再一次蓋上打火機,順着動靜扭過頭,打招呼:“你們挺早。”說完站起來,把打火機塞進口袋,“現在出發嗎?”
“你是不是有病?老盯着我們做什麼?”沈墨惱火。
陸景宴聳了聳肩:“不用這麼無情吧,多我一個人不也多一分幫助,我跟你們保證,我不但不會拖後腿還會在關鍵時刻幫到你們,帶着我吧。”說完笑眯眯湊上去,看着白易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當是還我一個人情。”
“救我是你自願的,怎麼還能硬跟我要人情?”
“我也沒辦法呀,誰讓你這麼冷漠?”陸景宴笑着反駁,“你不願意念我救你的恩情,那我隻能主動點,走吧走吧,不要耽誤時間,不然今天又要沒有收獲。”
白易年知道,就陸景宴這死纏爛打的樣子拒絕沒有用。
扭頭跟司翌還有沈墨交換一抹眼神,三人達成共識,不再跟陸景宴繼續拉扯浪費時間。
“随便你吧。”白易年扔下這一句直接就走。
打開門,冷風灌入,裡外簡直就是兩個季節。
陸景宴打了個哆嗦,抱住手臂:“老天爺,真冷呀。”
白易年瞥了他一眼:“你穿這麼少,确定要跟我們一塊?”出了庇護所,他穿着厚棉衣都感覺到了刺骨寒涼,“提前跟你說清楚,是你非要跟着的,一會兒如果被凍僵我們肯定不會管,你自求多福。”
“還真是無情。”陸景宴被氣笑了,抱着手臂快速跟上,不忘歎道,“哎~你這人怎麼外表跟性格差距這麼大,看上去善良敦厚,做事卻是另一個極端,好不講人情道義。”
“呵。”白易年隻回了個冷笑。
司翌腳下快了幾步跟白易年并排,瞥了眼陸景宴:“别說的你好像很了解他,想跟着就閉嘴,要麼就别跟着。”
陸景宴腳下一頓,帶笑看着司翌目光變得幽深。
司翌順勢看過來,跟他四目相對。
陸景宴哼哧一笑:“你這性格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厭。”說出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陸景宴突然加快速度,超過他們走在了最前面。
沒有停頓,越來越快。
司翌直接停下,眉頭緊鎖看着陸景宴離去的方向,因為霧很濃轉眼就看不到了,但陸景宴剛才的話清晰地在他腦海中不斷回蕩。
“怎麼了?”白易年停下詢問。
司翌思索幾秒:“好奇怪。”
“什麼?”沈墨快了幾步到跟前,問道。
“陸景宴剛才說的話。”
“别太在意。”白易年拍了拍司翌的手臂,順勢落下牽住司翌的手,見他看過來,淺笑,“我覺得你性格很好,穩重聰明還很有擔當。”
司翌怔了下,繼而控制不住愉悅跟得意,滿臉都是笑容。
沈墨打了個哆嗦,用力搓了搓雙臂:“你們倆真是夠了,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個單身,非要随時随地秀一下恩愛刺激我?”咬牙的埋怨,沈墨狠狠挖了眼兩人,從他們身邊擠過去快速向前。
司翌豎眉看過去:“你這叫無能的嫉妒。”
“我呸,我嫉妒你什麼?嫉妒你臉皮厚?還是嫉妒你…”反駁戛然而止,下一秒沈墨吼道,“你們倆快過來,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