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管家連開了幾瓶罐裝酒。
作為節目中的ppl,這酒自然要擺在C位。
剛從冰櫃取出來不久,罐身外還滲着不少的水珠。
要得就是這種透心涼心飛揚的夏季暢爽感。
當然了,這種含酒精類飲品,是不可能對小孩子下手的。
所以導演在鏡頭外用提升器簡單介紹了下流程後,幾名嘉賓便了然地開始有意無意地将話題往敬酒上面帶。
怪不得突然宣布要聚餐。
原來是為了給這款酒宣傳。
“來,為了感謝節目組讓我們相聚于此,我薛順義,在這裡敬大家一杯!”薛順義說完便站起來,很是豪邁地抓起桌上的酒罐,“我幹了,你們随意!”
經典的勸酒話術。
一句“我幹了你們随意”,仿佛别人不喝就是不給他面子一樣。
“哎呀客氣客氣!”
“幹幹幹,一起幹!”
場子頓時被兩名活躍的嘉賓炒熱。
聞舫望着手邊的飲料陷入短暫的猶豫。
原因無他,前幾年他因為頻繁的應酬,胃腸功能有損。
現在喝酒已經沒辦法一仰而盡了,最多也就一杯馬天尼杯的量,更何況這酒還是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
但畢竟是在做節目,不可能不尊重廣告商。
于是聞舫什麼都沒說,隻是輕笑着舉了起來,旋即一怔。
竟然是空的?
節目組的背景調查做得這麼詳細嗎?
聞舫有些吃驚,他試探性地用指尖捏了捏罐身——罐身上滲出的水珠依舊是涼到刺骨的溫度,的确是從冰櫃裡取出的沒錯。
竟然能貼心到事先放一罐空的在冰櫃。
聞舫心中再無負擔,很是配合地站起身,有模有樣地舉起酒罐,發揮起他最擅長的話術:“是啊是啊,多虧了大家的幫忙,不然連飯都吃不上,不過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嘛,所以我這杯,就敬我的新搭檔,周祁閱先生!”
周祁閱擡眸,深邃的瞳仁内滿是捉摸不透的情緒。
一旁正在挺熱鬧的王助聞言同樣一愣,旋即眉頭緊皺,直接将罐身捏出了咔吧的聲響。
短短一刹那,三人便形成了詭異的三角鍊。
[敬酒的聞舫,被敬酒的周祁閱,想擋酒的王助,啧啧啧]
[你們城裡人可真會玩,我現在磕粥坊都有種背德感……]
[俺也一樣,這種程度,王助要麼是周祁閱的原配,要麼就是他媽(狗頭)]
“好。”周祁閱說。
550ml/罐的容量。
在周遭人的叫好聲中,周祁閱沉靜地将手腕翻轉180度,展示着喝得幹幹淨淨的酒罐。
“爸……”遇遇急急地皺起小眉頭。
“噓——”安安捂住他的嘴,“還在錄節目。”
遇遇耷拉下腦袋,情緒有些低沉:“……好,我會乖乖的。”
好在因為聚餐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所以為了能最大程度地做到不分流,隻有節目組的一個主直播間,這就意味着有盲區,很多小動作和悄悄話,鏡頭捕捉不到。
“我喂你吃飯好不好?”安安輕聲問。
“不要。”遇遇少見的任性起來。
“那……”安安放下筷子,“我去給你泡點奶粉吧,總不能一直餓着。”
遇遇小腦袋搖成撥浪鼓,他氣哼哼的:“我已經飽了。”
他說完便左右挪動小屁股,挪下凳子後,又哒哒哒地跑到節目組那裡,奶聲奶氣地問有沒有草莓醬。
今晚有人抽到了要做鲅魚餡的餃子。
遇遇生氣歸生氣,但眼睛可是尖着呢!
他一屁股坐在地下,兩條小短腿劈得大大的,一邊哼哧哼哧用兩隻小手往碗裡擠着些什麼。
哼。
壞蛋。
遇遇抱着碗回去,然後踮起腳尖,費力地将碗往裡面推。
但也不知道上面有什麼,不管遇遇怎麼努力都塞不進去,奈何遇遇又是個小短腿,踮着腳也看不到桌面。
就在遇遇累得氣喘籲籲時,一隻小手及時趕到。
聞舫看看安安:“你端過來的什麼?”
“……醋。”安安不自在地别過視線,聲音也小小的,很沒有底氣一樣。
“哦~”聞舫語調輕松,“那就謝謝安安啦。”
“沒、沒事的……”安安chua的一下消失在視線内。
矮小的遇遇就在聞舫一偏頭就能掃視到的範圍。
可惜有安安擋在前面,導緻聞舫壓根沒心思往後看。
“你……你慢點跑哇!”罪魁禍首遇遇追得上氣不接下氣。
安安這才慢慢停下來,他悶着腦袋站在原地,耳朵紅紅的。
作為小大人,安安其實不太喜歡小孩子之間的惡作劇。
像是他上學的時候,班上早熟的小男生,老是欺負喜歡的人,他就非常不理解。
喜歡一個人,不就應該對他好嗎?
怎麼可能舍得欺負,況且他什麼都沒有,那就更要對人家好才行。
“你可算停下來了,都累洗我啦!”遇遇噘着嘴。
“……你幹嘛那樣對聞叔叔?”安安皺眉。
“怎麼,我想欺負他,不行啊!”遇遇抱起胳膊,傲氣地揚起腦袋。
安安抿抿嘴,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要是喜歡聞叔叔,應該對他好才是,喜歡誰就欺負誰,是很幼稚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