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忘晚的兩隻橘貓不怕人,經常在他父母家,許利晚家,還有自己家幾家輾轉,生活空間很是多變,每個家都或多或少留有小貓的貓糧和玩具。
許忘晚工作出差不在家時,倒也不用擔心兩隻貓沒人照顧。
“别讓他們吃太撐,不然我真的都要抱不動了。”
“哪有你這麼溺愛的?”
“是我的好不好。”
“量詞現在是還是‘隻’,估計等我出差回來都要變成‘輛’了。”
兩人天高海闊,就貓糧問題進行辯論拉扯。直到登機廣播響起,許忘晚才關閉通話。
向柘清看見許忘晚嘴角眼底眉梢均帶着未消的笑意,人走近之時,他狀似不經意随口一問,“家裡人的電話?”
許忘晚有些受寵若驚,他沒有想到向柘清會開口詢問,和許利晚鬥嘴之後的思維還在不斷活躍,回答:“是啊,”還開了個玩笑。“他來找我辯論來的。”
向柘清側目,似乎在想象他辯論的樣子,“許助倒不像會與人多費口舌之争。”工作認真話不多,相處時與人為善且待人溫和,會争論得起來?還是果真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工作時和私底下是完全不同?
“诶,有時候得據理力争,不然對方容易得寸進尺。”就像許利晚緻力于将他的兩隻貓喂成兩輛貓。
向柘清略微詫異的看向他一臉正氣的表情,又想到那兩個不同身形的alpha,不知是哪個在得寸進尺,讓他必須據理力争。
不過向柘清倒沒有深究他人私事的愛好,而且心底莫名浮現細微不耐和煩躁,不想再知道其他任何,面上倒保持着無波無瀾,“登機吧。”結束二人間突然的由他發起也由他結束的對話。
兩人一同去檢票登機。
落地本次出差的目的地——桂城,約好的司機送二人前往預定好的酒店。
桂城地如其名。車輛從機場開進市區的路上和市區裡面的路邊,綠化帶上種植的都是桂花樹。
如今已入深秋,正是桂花綻放時節,整座城都醞釀在桂花香氣中,令人陶醉。
許忘晚之前來過幾次桂城,有些熟悉。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桂花花開的時節前來,給人一種新鮮的感覺。
司機察覺副駕上的人的目光落在車道旁的桂花樹上,笑着閑聊,“外地人?第一次來桂城?”
許忘晚知道他在和自己說話,畢竟後座上的人看上去就不會和人閑談,一張出衆的冷臉會告誡所有人請勿靠近。
許忘晚坦誠回答:“桂城來過幾次,倒是第一次遇上全城花開。”
司機熱情介紹:“這也是桂城的特色之一了。現在這會兒正是桂花糕和菊花茶新鮮上市,有機會可以買些回去給家裡人嘗嘗,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滿城桂花香很有韻味,你看······”
閑聊之間很快就到酒店了,辦理好入住手續,那好各自的房卡回房間收拾好東西,許忘晚捧着電腦和整理好的材料去隔壁向柘清房間,一起方便讨論方案,處理工作。
完成了工作,關上電腦。許忘晚打開手機,就看見王離十分鐘前給他發過信息。
王離和她帶來的小團隊比許忘晚和向柘清二人早來一天,提前和合作公司簡短交流過。現在大家住的都是同一家酒店,隻是樓層比他倆矮了幾層樓。
王離發微信問許忘晚在忙什麼,要不要叫上向總一起下樓吃個宵夜。
興許是注意到許忘晚遲疑糾結的神情,向柘清問他:“在想些什麼?”
許忘晚把對話框給他看,轉述道:“王經理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說這家酒店的宵夜味道不錯。”
向柘清搖了搖頭,拒絕道:“我就不吃了,你們去吃吧,公司統一報銷。”
許忘晚“哦”了一聲,然後低頭回複信息。他也沒有胃口吃,今天一大早就起來趕了一天的路,然後收拾完還忙了好一會兒的工作,現在累得洗漱躺下就能入睡。
低頭打字回複完,他抱上電腦和材料朝門口走去,向柘清看他沒有空餘的手開門,于是體貼地走在他前面幫忙打開房門,許忘晚邊走出去邊說謝謝,最後鼓起勇氣微微仰頭視線輕輕描摹向柘清的臉,輕聲說:“那向總晚安,早點休息。”
酒店走廊的昏暗光線将向柘清本就立體□□的眉骨顯得如刀削般淩厲,隻見他垂下眼皮,眼睫斜斜投下陰影,漆黑的眼睛仿佛能将人吸進去,直直看想許忘晚,他沉聲道:“許忘晚,晚安。”
許忘晚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像遺失僵硬轉身回房間的記憶,隻有向柘清的聲音一直萦繞在耳邊,久久未曾停止,使得他耳根愈發滾燙。
晚安一詞實在是暧昧,仿佛剛才在門口發生的互道晚安的一切都是許忘晚幻想,而心髒卻不肯緩下激烈跳動的頻次。
而且,向柘清的低沉磁性的聲線念他的名字,真的很好聽,如果可以及時錄下許忘晚相信自己一定會循環播放個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