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道:“不是。”
朱凜也猜不是,向柘清這個萬年老光棍,就差不食人間煙火,喜歡人動感情情這種事情,他無法想象會發生在對方身上。
他看着評論區裡一直在反複重疊出現的Omega一詞,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往上劃動,看原文章裡穿插的原圖,點開放大,視線落在某處定着不動。
向柘清察覺身旁的某人仿佛被定了身,好一會兒都一動不動,覺得他下一秒就會一驚一乍吱哇亂叫,所以主動疑問:“你又這麼了?”
朱凜轉頭看他,擡手抓了抓後腦勺,放下,有些遲疑:“我記憶裡,好像,許忘晚是一個beta啊,怎麼他現在變成了Omega?”
說完用手指了指照片裡許忘晚脖子上的抑制頸環。
向柘清聞所未聞,看過去,與照片裡的許忘晚四目相對,他頓了頓,對好友的記憶有些懷疑:“你是不是記錯了?他不是一直都是Omega嗎?”
朱凜不知從何處重拾自信,笃定道:“我絕對沒有記錯。我記得咱高二和他們班打籃球比賽,我經常下午翹課去籃球場,看見他們班在打球,我看了一會兒,許忘晚投籃還挺準,所以注意到他。就是真正比賽那天他沒有上場,也沒有在替補席,沒能和他交手。他要是Omega,總不可能讓他和全場的alpha一起練習打籃球吧?”
青春期的alpha剛分化不久,本來就控制得不太好自己的信息素,尤其是在劇烈運動之後,加上情緒激動,十來個alpha男生堆在一起擠擠攘攘,釋放出來的信息素能把直接把場上的Omega給熏暈過去。
向柘清沉思不語,移開視線。
朱凜還在展開推測:“難道他畢業之後才分化成Omega?不然這樣的消息在高中我肯定有所耳聞。真是罕見。”他用胳膊肘撞了撞身邊的人,忽然一激靈,雙手用力一拍,“啪”的一聲,激動地繼續說:“他高中肯定是beta,我還想起來了!那會兒有段時間流行顔值投票,我這麼玉樹臨風,英俊潇灑竟然隻排alpha榜單第三,你在第一。我當時還看了其他的榜單,beta榜許忘晚和他朋友,就是酒吧的另一個人,叫江瑜一,兩個人也是名列前茅,人氣還不低。怪不得我和他們之前不認識,在酒吧依舊能認出人的側臉來,估計那會兒看榜單看太久也硬生生看眼熟了呗。”
向柘清對這些完全沒有印象,因為他從來不會花費精力去關注這些東西。
看向柘清半天不說一句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朱凜頗感無趣,擺擺手,“和你分享你又不愛聽,真的是。罷了罷了,你又對人家不感興趣,你就是個當個給人發工資的上司。”
埋汰完好友還繼續暢想:“要是校慶我沒有出差去忙破工作,合影裡就有我了。老子他媽也想被學弟學妹讨論喜歡。”
向柘清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語氣毫無波瀾:“天黑了。”
所以你的白日夢趕緊醒醒吧。
敲門聲響起,估計是食物送達。向柘清起身去開門,伸手指了指淩亂的,布滿零食的茶幾,對朱凜說:“你收拾。”
潔癖症患者不能容忍它們在他家裡過夜。
明天得叫清潔阿姨重點擦這張茶幾。
朱凜認命的撇撇嘴,“收收收,我收。”
又一個工作日上午。
向柘清帶着許忘晚前往約定地點與另一個公司商談合作,文件材料都已經準備好,這次過去就是雙方商讨細節,然後就可以直接敲定簽字,合作達成。
地點距離兩家公司都不遠,地點合理,汽車駕駛二十多分鐘便可抵達。
很快就談完合作并簽字,二人返程。
許忘晚将材料整理好後,查看今天向柘清的剩下的行程安排。
在簡單彙報過程中,他坐在副駕駛上透過後視鏡發現向柘清此刻微微皺着眉頭看電腦,神色不耐,似乎工作遇到問題,也似乎是身體有點不太舒服。
“向總,你·····”身體不舒服,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
話還沒有說完,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傳到車前,萦繞在許忘晚的鼻頭,很快又轉瞬即逝,讓人差點以為是錯覺。
盡管存在時間很短,但是氣味很好聞。
這是許忘晚的第一反應。但大腦很快就開始運轉,結合這突然的香味和向柘清的臉色,就明白過來這情況不太對勁。
司機是一名beta,對車廂内彌漫的淺淡信息素無知無覺。
許忘晚如今每天工作都戴着抑制頸環,很好地隔絕了alpha信息素,Omega腺體并未受到任何刺激,要不是他鼻子偶然靈敏地捕捉到alpha的信息素,他也會毫無知覺。
許忘晚的話戛然而止,向柘清久久沒有等來後文,于是擡眸看他,依舊微蹙眉間,仿佛在無聲詢問怎麼了。
“向總,你···要不要······”回家隔離?好像你的信息素有點兒不受控制,似乎快易感期了。
許忘晚側着身體,頓了頓,還是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
一個Omega與一個alpha談論易感期問題,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