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柘清感覺最近一段時間身體不太舒服，經常犯偏頭疼，每次的持續時間不長，不嚴重，但就是斷斷續續地出現，讓人煩躁又惱火。

一直在跟進重大境外合作項目加上臨近年底，工作量很大很多很雜，時間根本不夠用，每天都很忙，他懶得浪費時間去看醫生。

經常晚上被頭痛斷續折磨得難以入睡，幹脆溫水和一片止疼藥一起咽下，壓抑住頭痛，抓緊時間趕緊陷入睡眠。

反觀另一邊，沒有了鬼片和噩夢的折磨許忘晚，入睡易睡眠質量好，精神狀态也恢複原狀。

向柘清卻與他截然不同，面色沉郁，眉頭緊鎖，頭頂一片烏雲周身氣壓極低。

公司裡的員工都工作勤懇，戰戰兢兢，唯恐觸及他的黴頭。

許忘晚看着人的狀态持續了好一段時間都不見有好轉，嚴重缺失睡眠的模樣，于是他擅作主張，将咖啡換成了清淡爽口的茉莉花茶。

向柘清看着文件，眼也不擡，接過杯子低頭喝了一口，有些詫異。

與咖啡的苦澀醇香相對比，花茶的口感清淡韻遠，味道天差地别。

隻是怎麼咖啡突然變成了茶水，難道是拿混了？但許忘晚不像是會出這類低級錯誤的人。

向柘清掀起眼皮，目光落在Omega身上，隻見許忘晚神情帶着些許忐忑不安，但更多的是莫名的堅定，他很快就意識到是面前的人有意為之。

他眉梢上挑，語氣疑惑：“怎麼回事？”

“你最近的臉色不是很好，我猜測是睡眠不好，咖啡提神效果佳，容易睡不着，茉莉花茶清爽提神，所以我換了一下，這樣你中午可以在休息室睡一陣，不會耽誤工作，可以勞逸結合，提高效率。”

許忘晚早就想好了解釋台詞，他真心希望向柘清能好好休息一下，對方的狀态真的不太好，所以他才會經過深思熟慮後外加一點沖動，今天就打定主意沖泡花茶而不是以往的咖啡。

見位置上的人不說話，他内心忐忑劇增：“味道真的很不好嗎？要不要換其他茶？”

茶水間的儲物櫃陳列着許多不同種類的茶葉。

向柘清再次端起杯子輕啜一口茶水，似乎在細細品嘗。

唇齒間花香茶香混雜留存，餘韻綿長。

“不用換，這段時間就這個吧。”

也許是茉莉花茶的味道還不錯，莫名奇妙間，向柘清并不想辜負許忘晚的心意。

興許因為年齡增長和逐漸主掌大權，周圍人的關切舉動背後很難是純粹的擔心憂心，一切感情被欲望、利益、權勢所裹挾，面目變得可憎。于是他習慣拒絕一切無用的别有用心的行為舉動，将他們屏退在安全線之外，禁止踏入。

而此刻許忘晚的眼睛很亮很澄澈，如同一汪反映着粼粼月光的泉水，向柘清從其中并未看出任何的目的想法。

好像隻是簡單的想你能好好睡一覺，所以就直接将咖啡換成了花茶，因為擔心你不喜歡其味道，所以想了解你還有沒有其他想法。

簡單、直接、純粹、坦誠。

向柘清認為如果許忘晚所作的一切都是僞裝，别有目的，那其實在公司的助理工作可以直接辭掉，進擊娛樂圈演戲，想必奧斯卡影帝的獎杯也能輕而易舉拿到手裡。

茉莉花茶遠比不上咖啡裡的咖啡因含量高，向柘清午後在公司的休息室睡了一覺，沒有犯偏頭痛，睡得意外的好，下午工作順利很多。

許忘晚午後見辦公桌後沒有人，就知道對方真去休息了。下午見人精神還不錯，他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的是，向柘清晚上下班回家後，偏頭痛還是如期襲來，一陣接一陣湧上大腦，引起耳朵陣陣轟鳴，是能忍受的疼痛，就是保持着煩人的頻率，把整個人都變得很容易暴躁易怒。

頭痛間隙，向柘清還聞到了彌漫在空氣中一股冷質木香，竟是他的信息素在不經意間釋放出來，絲絲縷縷漂浮在空落的空間，方才被他的鼻子嗅覺捕捉。

他的信息素自開始分化以來鮮少會不受控制洩露而出，興許是家裡環境讓人放松警惕，稍不注意就彌散而出。

腦袋的疼痛，信息素的失控讓他心緒煩躁，偏偏昨天他家醫生臨時出國出席一個會議活動，預計後天才回平城。

也不是沒有其他醫生，但隻有對方對他的身體狀況更了解熟悉，自己多年來也習慣了他的診治，于是決定先等人回來。

他洗漱後取出兩片止疼藥劑，就白水吞服，杯子放在一邊，坐在床頭看手裡的平闆，處理公司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