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忘晚吓得差點摔手機到地上，反複确認并發現自己沒有眼花。

然後“嗒嗒嗒”删掉祝福，詢問對方。

【向總，這是什麼意思？】确定沒有發錯人？

【工作激勵】對面回複。

老闆錢包掏出的錢并私發紅包獎勵，許忘晚多多少少有些受寵若驚，還沒有點開紅包并道謝，對面好像怕他不好意思，緊接着又發了一條信息。

【助理都有。】

這麼說李沐也收到了？

那許忘晚就放心了，爽快點開紅包并收下，紅包還挺大，他真心實意地發送過去感謝的話語。

天下老闆倘若都像向柘清這麼好，還有哪個員工肯輕易辭職？

突然，頁面變成語音通話。

向柘清打過來的。

許忘晚不知道如何形容看見等待接聽頁面那一刻的心情，驚訝，驚喜，疑惑和難以言明的隐隐期待。

電視裡衆多歌手合作唱歌，歌聲悠揚動聽；棋牌桌上的吆喝和麻将的不斷碰撞；室外一群小孩的歡聲笑語不停；還有接連不停的煙花聲響······

此刻這些聲音都被許忘晚排除在外，他仿佛能聽見自己胸腔，那顆心髒的跳動頻率已然混亂。

此刻卻由不得他多猶豫，快步沖上二樓，進卧室，關門，将繁雜聲音排斥在外。

許母等待别人出牌時一眼就瞄到了小兒子匆忙上樓的身影，背影滿是慌亂，“這孩子，啥事那麼急？”

伯母也看見了，笑着打趣：“就是不知道是要緊事還是要緊人咯~”

許忘晚努力平複過于急促的呼吸，觸碰屏幕綠色按鍵，成功接聽通話。

“喂，向總。”許忘晚率先開口。

“······”因為良久未被接通，後悔一時沖動撥打語音通話并打算取消的向柘清安靜了片刻，才說：“許忘晚。”

“是我，我在。”

向柘清頓了頓，察覺到對面有些紊亂的呼吸，“你在做什麼？”

“啊？”許忘晚坐在椅子上，透過窗戶能看見村子裡其他人家燃放的煙花升空，在黑暗中綻放短暫又璀璨的絢麗色彩，誠實回答，“我在看煙花。”

煙花？

向柘清窗外看，平市城區内禁止燃放煙花炮竹，隻餘下漆黑一片。

平時在城市奮鬥的年輕人大多都返鄉過年，熱熱鬧鬧的城市反倒是年味最寡淡的地方，空曠安靜又寂寥。

“你呼吸很亂，不舒服？”向柘清貌似有點擔心的詢問。

許忘晚下意識屏住呼吸，片刻後放松，“我剛才跑上樓，我家比較吵，在樓下怕聽不清你的電話。”

這麼說不是故意那麼遲才接通？思此向柘清莫名心情就變好不少。

剛才乏味又安靜的夜景也并未沒有一番甯靜的面貌。

“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是不是工作出現了什麼事情？”許忘晚詢問對面，向柘清此刻打來給他很大可能是工作出現了棘手的問題需要他協助，難道是那個跨國的項目？畢竟外國公司可沒有春節假期。

隻是頭腦一熱，忽然想聽聽對方聲音的向柘清：“······”

許忘晚好像聽見了對面還傳來敲打鍵盤的聲音，“是哪個項目的問題？需要我做什麼？”

許忘晚回老家也不忘記得帶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畢竟也不是沒有假期裡突然加班的情況。

“不好意思，忙忘了現在還在放假，問題不大，我自己來就行。”向柘清的聲音帶着罕見的歉意。

向柘清茶幾上的電腦黑着屏，他人懶洋洋仰靠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說道。

“真的不用我的幫忙嗎？”許忘晚頓了頓，忍不住多問一句，“你現在還在忙工作？”不需要陪伴家人？

最後一句他沒敢問出口。

“嗯，問題不着急，一個人閑着也是閑着就忙忙工作。”語氣漫不經心，似乎習以為常。

“一個人？”許忘晚聽着，心裡莫名堵得有點難受。

新春佳節團圓的日子，向柘清怎麼一個人呆着，還忙着工作。仔細一聽，對面除了淺淺的呼吸聲就是安靜一片，與自己這邊的吵鬧喧嚣形成鮮明的對比。

“嗯，那我先挂了，放假回來後再談工作。”向柘清能聽見許忘晚那邊有些嘈雜，深感這通電話的不合時宜，隻怕給人帶來不好的心情，說完就想直接挂斷通話。

“等等！”許忘晚打斷制止，“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