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早回來?”向柘清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就······”許忘完支支吾吾,“回來有事。”
不過幸好向柘清沒有繼續詢問,他看了看腳旁的貓和大包小包的東西,“需要我的幫忙嗎?”
“嗯嗯,需要,你繼續幫我喂一下貓吧。我收拾一下東西。”許忘晚也不假客氣。
向柘清把手裡拎的電腦包放置在桌上,然後輕車熟路地打開角落的櫃子,取出貓糧。
倆貓寸步不離地跟在他後面,見飯碗裡盛滿食物便直接埋頭苦吃,全然不顧身後的兩人。
許忘晚彎腰提起大包小包放到桌子上,一一打開。
向柘清洗完手,一邊用紙巾擦幹一邊走到他的身邊,看見桌子上可謂是琳琅滿目,其中食物占據一大半。
許忘晚對此情況已經是見怪不怪。他每次回老家,他媽媽總是會給他收拾很多食物和特産,生怕他一個人獨居會餓到自己。
隻是這次準備得尤其多,還有一些是雙份,可能是因為自己與同事新年一同出差,他媽媽故意讓他帶多點可以一起分享。
許忘晚取出一罐蜂蜜,兩包花茶,還有一些老家的土特産,放到一邊,然後對身邊的人說:“這些都是給你的,對身體好!”
向柘清挑了挑眉,“怎麼還有我的份?”
雖然對家人撒謊說是和同事外地出差,但是和上司呆在一起,上司也是同事,許忘晚如今撒謊已經做到面不改色,“因為得感謝你幫我照顧我家的這兩個毛孩子啊,而且我還欠你一頓飯呢。”
“不客氣。”
向柘清早在第一次上門喂貓就發現自動喂食器裡貓糧充足,飲用水也是充足的。但他并未挑明,依舊每天上門,鸠占鵲巢,還索性直接捧着電腦來人家裡辦公。
可能是因為對方家裡的布置溫馨,與自己冷冰冰的樣闆房差異甚大,也可能有兩條活潑好動的生命陪伴身旁,讓人眷戀,可能還有别的原因,但他未曾思考深究。
“你吃過早餐了嗎?我要準備早餐,你要不要來點?”許忘晚一大早就開車回來,現在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向柘清在家吃了早餐才來,于是搖頭拒絕了他。
許忘晚給他倒了一杯水,後者已經拿出電腦已經開始準備工作,内心感歎對方的工作狂特質,然後轉身進廚房搗鼓自己的早餐。
向柘清啟動電腦,廚房裡面陣陣聲響傳進耳朵。機器啟動的按鈕聲,嘩嘩水流聲,油倒進熱鍋的滋滋聲。
倆貓吃飽喝足便開始去黏人。
二郎神跳上沙發依偎在向柘清的大腿邊,溫暖的體溫透過褲子的一層布料傳遞給他,伸手撫摸它還能聽見其發出低低的咕咕聲。
八仙子則一邊喵喵叫一邊邁着優雅的步伐踏進廚房,向柘清猜測它應該是纏在許忘晚腿邊來回扭拐,餘光看見許忘晚低頭,然後蹲下,身子被遮擋不見。
這樣的辦公環境并不安靜,甚至有點嘈雜。向柘清罕見地沒有平時在吵鬧的環境工作時的不耐和煩躁,反而是内心格外甯靜,耳朵竟在享受着不同的聲音交織與傳遞而入。
許忘晚煎了兩個荷包蛋,加熱了一個老家帶回的粽子和兩杯牛奶,其中一杯給正在工作的人。
向柘清斜眼看了看桌上的牛奶和送牛奶的人,沒有拒絕說自己其實不太喝牛奶,隻是輕聲道:“謝謝。”
許忘晚沒有立即轉身離開,提醒道:“你得注意一下二郎神,它倆都比較饞嘴,會悄悄喝你杯子裡的水或牛奶。”
向柘清聞言,低頭看了看二郎神的圓腦袋,擡頭,帶着笑意問道:“經驗之談?”
許忘晚重重點了兩下頭,實話實說:“它們是慣犯,我是倒黴的受害者。”
語氣飽含哀怨。
向柘清眼裡的笑意更是藏不住,明亮亮地從一貫深沉的眸裡透出,許忘晚從未見過對方如此鮮活的神色。
不禁原地怔愣片刻,很快回神後迅速轉身回餐桌邊坐下,埋頭吃早餐。
堪稱落荒而逃。
向柘清自然沒錯過對方的不自在和慌亂,收斂情緒,視線集中電腦屏幕繼續工作。
許忘晚填飽肚子,收拾幹淨才走近沙發坐下。
向柘清仍在聚精會神盯着屏幕,許忘晚湊近過去便看見滿頁面的文字。
說實話,有點頭大。
平時工作還沒有什麼感覺,可能是假期太悠閑,對工作已經十分倦怠的緣故,許忘晚此時此刻并不想談及工作。
但是他回家确實以工作為借口,于是主動開口:“那晚的項目問題需要我做什麼嗎?”
向柘清聞言,轉頭看他,明顯能看見他眉眼間的倦意和吃飽喝足後的懶洋洋,十分有良心地拒絕對方幫助,“不用,解決了。”
許忘晚沒有懷疑,又聽見對方繼續說:“假期本就不用工作。”頓了頓,估計是看見兩隻貓都你推我擠地窩在自己的腿上,“你陪貓吧。”
許忘晚低頭看了看兩位祖宗,同時用手撫摸它們的後腦勺,倆貓喜歡鏟屎官這樣親昵地動作,舒服得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向柘清視線上下來回掃了掃一人兩貓,眼底帶上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轉回頭繼續忙于工作。
許忘晚見對方專心工作,也不需要自己的幫助,于是陪了一會兒小貓,就給家裡客廳簡單收拾打掃,然後窩進沙發抱着平闆開始看綜藝。
許忘晚雖然看不來恐怖片,但是驚悚解密的真人秀綜藝深得他心,偶爾閃現的恐怖畫面容易讓屏幕前的他心髒驟停片刻,但是看裡面解密的人吓得腿軟和吱哇亂叫,還是挺有趣的。
他也沉迷于根據已知線索推斷結論的燒腦過程,頭腦風暴使人酣暢淋漓。
一整集結束,許忘晚便沒有繼續再看,他玩了一會兒手機,餘光瞥見向柘清微微放松身體,把電腦輕合上。
按滅屏幕,“你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