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不用訂餐,出去外面吃。結束後直接去百恒企業。”向柘清補充道。
“好的。”許忘晚轉身出去。
向柘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他浮躁的心緒被咖啡的醇香輕撫而逐漸平複冷靜。
開始第一天的工作,就被忙碌的節奏填滿。
許忘晚約好中午的餐廳,把地址發給司機。
向柘清看着同坐在餐桌上的好幾人,桌上已經陸續上了幾道菜,都是他愛吃的。從坐上車到餐廳坐下,被動筷卻還遲遲不見人,終于忍不住問一旁的李沐:“許忘晚呢?”
李沐聞言也看向沉着臉的向柘清,眼裡帶着些許不解和疑惑,“他不來啊,他手裡忙着布置和彙總好幾個項目,他定好餐廳後讓我們和你吃完直接去百恒企業。”
向柘清:······
和百恒企業合作的項目确實是李沐一直在跟進,許忘晚一向都是負責統籌安排的工作。所有工作沒有出現任何差錯,并且都按他的要求都完成得很好。
隻是他沒有明說,對方也沒能知道。飯桌上的人不少,最想見的那個人沒有出現。
向柘清歎了一口氣,“吃飯。”
工作依舊繁忙,唯一有改變的是向柘清會在不太忙時的中午直接與許忘晚出去吃飯。
剛開始許忘晚以為是因為要談工作,還糾結着要找環境相對安靜的餐廳,後面發現向柘清隻是單純和自己出來吃飯,還主動讓他不要聊工作,他這才放下心來,愉悅地用餐,就像他們還在假期那樣。
他回去後還偷偷查看了公司附近評分不錯的餐廳,期待着和向柘清一起去探店。
公司裡的其他人一點懷疑都沒有,都以為他們兩人出去是主要談工作順便用餐,誰能想到他們隻是單純一起吃飯。
創海集團的跨國企劃案的執行正式邁入正軌,工作壓力驟增,不少員工都開始加班趕點。
夜幕降臨,窗外燈火閃爍,城市裡的每個人都在自己選擇的人生道路上低頭趕路。
一連工作了好幾個小時,盯着電腦屏幕的眼睛很幹澀,許久未發作的偏頭痛竟開始席卷腦袋,脹痛難耐,像用一根根銀針刺穿在頭腦的每一個穴位,連起一片疼痛。
向柘清仰靠在椅子靠背上,微微擡頭,閉目不言,默默忍受一陣又一陣痛楚湧動,像個置身事外的看客,殊不知額頭側頰均已冒出不少冷汗。
許忘晚拿着文件和公司為加班員工免費提供的糕點與面包進門,就見向柘清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好像在熟睡。
走近,輕輕放下手中文件與面包,擡眼,發現不知何時向柘清已經睜開了眼,沉郁深黑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許忘晚有些驚訝,“我吵醒你了?”
向柘清搖了搖頭,“我沒睡。”
許忘晚發現向柘清的臉色非常不好,平日淡色的唇此刻已經無微微泛白,英挺的眉毛緊緊鎖着,沉沉地壓着眉眼,顯得整個人既脆弱又冷冽。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用脆弱這個詞來形容向柘清,但現在對方确實如此。
辦公室燈光明亮,汗珠折射着燈光,發出亮晶晶的一片光。室内溫度适宜,怎麼會出那麼多汗?
許忘晚很擔心:“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直接回家休息?”
向柘清看見許忘晚滿臉的擔憂和焦急,還是搖了搖頭,“回家也一樣,沒生病,是頭痛。”
許忘晚想起那晚的向柘清喝醉酒後也是說頭痛,自己還給他按摩到手酸,雖然對方什麼記憶都沒有存留。
“有沒有止痛藥?”
“沒用。”
向柘清這個是信息素引發的頭痛,一般的止痛藥都不管用,他剛想讓許忘晚出去,不用管他,他可以忍,也不喜歡把自己過于脆弱的一面展露給他人看。哪知聽見對方說:“可以讓我試一試幫你按摩一下頭部嗎?或許能夠緩解一下。”
向柘清眯了眯眼,看着他。
許忘晚不禁攥緊手,用指甲掐了掐手心,他知道這是太逾矩的請求,但是比起尴尬,他更想嘗試一下,哪怕隻有一點微不足道的緩解作用,他也十分願意。
“來。”
許忘晚見他同意,繞走到椅子後面,如同那晚的手法,将食指和中指合并,按放在向柘清太陽穴的位置,拇指陷入柔軟的黑發之中,開始緩慢揉動。
力道太輕沒效果,太重也不行,許忘晚保持一定的力度揉按着。
他将胳膊杵在椅子上,隻需要手腕帶動手指出力,并不費勁。
向柘清從他指尖碰到自己的太陽穴,就已經閉上雙眼,姿勢放松地靠坐着。
本來是不抱期待,沒想到按摩了一陣子竟真的有舒緩效果,撕扯着頭皮的疼痛昏脹慢慢消退。
良久,向柘清睜開眼,擡手輕輕拍許忘晚的手背,示意他可以停下了,“不疼了,謝謝。”
雖然不費力,但許忘晚的手腕也有點酸,見真的起效果他也很開心。
開心之餘,他又忍不住憂心,從向柘清不以為然的态度面對病痛,能推測出頭痛發作得很頻繁。
許忘晚走到向柘清旁邊,低頭看他,“看過醫生嗎?能不能吃藥治好?”
向來高大強健的alpha默默一人強忍着劇烈頭痛的模樣讓他很揪心。
向柘清轉過身,擡頭,盯着他看,心裡想你或許能有辦法治一治,但嘴上是不輕不淡地說:“看過了,明天去複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