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對許忘晚指了指醫療箱的位置,說:“東西放裡面了。”
見人乖巧地點頭,他就放心了。
接着,他扭頭看向柘清,說:“你什麼時候走?要不要一起?”
“哥,他······”不走。
許忘晚話沒說完,被向柘清安撫性地拍了拍後背,然後就聽見對方說:“一起吧。”
向柘清垂眸看他,眸光溫柔,低聲說:“工作要穿正裝,我回自己家,明天公司見。”
聲線低沉緩慢,許忘晚覺得他像在哄自己。
許忘晚見自家二哥在玄關處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兩人的方向,也不太好意思再留人,朝向柘清點了點頭,輕聲說:“好吧,那明天見。”
兩人一起走到玄關,許書晚站在門外等他們。
“我送你們到樓下。”許忘晚還是不太放下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
許書晚盯着他,有些苦笑不得地說,“就幾步路,不用你送,在家好好呆着。”搞得他能把比他自己身材還高大的向柘清給吃掉一樣,哪用那麼緊張。
許忘晚瞄見向柘清表情,看出他也是同樣意思,隻好打消了送人下樓的念頭,站在屋裡看着他們兩人走進電梯後,他才關門。
向柘清認為許書晚應該有話要和自己單獨說。
果不其然,在隻有兩人的電梯裡,許書晚開口了。
“你和我弟剛開始交往沒多久吧?”
兩個alpha的視線在電梯如鏡子般能反射人的身形的壁面中交接對上。
向柘清沒有說他們兩人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還沒說,該确定下來的還沒有确定。
不過那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情,反正許忘晚這輩子隻能和他在一起,此刻暫時的欺瞞無傷大雅。
于是他坦然回答:“的确剛開始交往。”
許書晚又繼續問:“你的頭痛有沒有好轉?”
向柘清扭過頭看他,面帶詫異和些許警惕。剛才在客廳裡閑聊他知道身邊這人的職業是醫生,但是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頭痛,許忘晚不可能會透露關于他的隐私給别人,哪怕是最親的家人。
目測?應該不會。怕是王亮沖醫生也沒有這個能力能通過一個人的外表發現其身體的信息素問題。
許書晚見人不回答,并且面露些許遲疑,于是主動解釋說:“上周忘晚他剛找我要一些關于治頭痛的病,我拿了一大袋給他,剛才醫藥箱也沒有一點蹤影,所以我猜他說頭痛的那個朋友應該是你。”
“而且,”許書晚頓了頓,繼續說:“他上周還單身,還去······,咳咳,這周就有對象了,所以我猜你們剛确認關系。”
向柘清明白他話語裡停頓忽略的内容,扭回頭,低垂着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陰影,說:“我的病确實好了,也得謝謝你們帶來的藥,我和他确實才剛剛開始。”
許書晚擺了擺頭,表示不用客氣,“我幫弟弟的忙罷了,他究竟拿給誰我原本也不清楚。我心疼弟弟,從小看着他長大,從跟在人屁股後面跑的小豆丁變成一個有主見的大人,我能看出來,他很喜歡你。”
畢竟剛才在家裡聊天的時候,他那不争氣的弟弟的一雙漂亮大眼就差黏到對方身上了。
“我也很喜歡他。”向柘清沉聲道。
他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對許忘晚的心意會率先說給其他人聽,不過那人是愛着許忘晚的家人,倒也能接受。
許書晚颔首,思索片刻,還是決定開口,“忘晚他分化比較晚,我希望你在特殊時期的時候能多多注意他的身體狀況。”
向柘清早就知道許忘晚分化比别的Omega都遲得多,上周兩人一起度過發情期和易感期,也沒有發現許忘晚的身體有出現什麼問題,不過許書晚的話也适時地給他的内心敲醒警鐘。
他回答:“我會的,我也會好好珍惜他。”
向柘清氣質清貴,談吐不凡,神色正經嚴肅說話不疾不徐,給第一次見他的許書晚留下很好的印象,哪怕對方拱了自家小白菜。
如今得到他的鄭重承諾,許書晚也放下不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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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忘晚估摸着差不多的時間,發信息給對面:“到家了嗎?”
躺在沙發上抓着手機焦急等待回複。
沒有讓他等太久,就有新信息彈出來,“剛到,等電梯。”
許忘晚沒有控制住好奇心:“我哥和你說了什麼嗎?”
其實同樣的問題他也問許書晚了,可是一向溫柔的二哥卻什麼都沒有說,讓他既好奇又忐忑,隻好讓他先不要将自己的事情告訴爸媽,所幸這個請求對方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