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郎财眉心跳了跳,反手就是一耳光,直接将人扇飛了。
餘夫人捂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個喪良心的,你還打我?你連親生骨頭的命都不要了,要是南哥兒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
餘郎财趕緊跟沈不忘賠不是道:“沈兄,賤内讓你笑話了。”随後又呵斥道,“也不看看這位是誰,這是我沈兄的兒子,你算什麼東西?”
餘夫人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看向沈不忘,懵了一下,随後鬧得更兇了,道:“好啊,這就是你那個心心念念的男的是吧?你為了他連我們母子都不要了,就是為了跟這個賣屁股的雙宿雙栖……”
“特娘的。”餘郎财吓得肝膽俱裂,又是一巴掌打過去。
沈不忘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半年前他豬油蒙了心,打上了沈不忘的主意,讓他幫自己獵一個狐狸的皮草。
餘郎财當時想得好,他不過是個獵戶,就算要了他又如何,結果沈不忘直接把他扒光了,在後山的亂葬崗倒吊三天三夜,之後夜夜噩夢纏身,去找大師都沒用,最後隻能求爺爺告奶奶,跪在沈不忘面前真心誠意的道歉。
彼時,他坐在石桌上,睥睨着他,一柄長劍不知從哪裡出來的,挑着他的下巴,眼睛裡冒着幽幽的光,宛如神魔降世。
“殺你,不過如蝼蟻。”沈不忘道。
餘郎财被恐懼攀附了内心,根本不敢吱聲,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爹,爹……你真的在這啊。”
那時候,餘郎财本意讓人抓了他兒子逼他妥協,最後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餘郎财那次死裡逃生,之後便再也不敢招惹男人了,這種生的好看的男人,最是危險了。
餘郎财還在罵自己的夫人,夫人也不遑多讓,沖上來抓他的臉,一邊說着要麼讓小賤人的孩子來頂南哥兒,要麼讓戚寶來頂……
戚寶被他爹捂住耳朵,擡頭看他爹,一時無言。
等到餘家夫人被帶走了,沈不忘才揉了揉戚寶的耳朵,道:“髒了耳朵。”
餘郎财戰戰兢兢的,問道:“不知道沈兄來此所為何事?”
“我兒子病了,需要找一個厲害的仙人幫他看看。”沈不忘道。
餘郎财立即一拍手,道:“我府上正好有一位清虛子,能通陰陽十分了得,必定能給沈公子治病。”
沈不忘颔首,可以見上一見。
餘郎财正在帶着沈不忘進了後院,清虛道人便被他供養在後院。
後院才是布置好的靈堂,一口棺材停在正中央,棺材上刻上了金色的咒紋,戚寶看不懂。
餘郎财解釋着,那是給他家兒子餘勝南準備的,今晚子時河神就會來收走城裡100個童男童女,所以各家都準備好了棺材,夜裡讓孩子躺在裡面,等待河神收走自己的祭品。
這也是城裡為什麼挨家挨戶都在挂上了白燈籠白绫的緣故。
沈不忘走到棺材旁邊看了一眼,戚寶看不懂上面潦草的符咒,但是卻認得連在一起的字,叫什麼逆轉【乾】【坤】。
“清虛道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餘夫人已經扶着那老道出來了。
老道手上拿着一個長長的拂塵,身上穿着黑色的道袍,身材高大清瘦無比,生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那張臉卻有些過瘦,顯得有些崎岖,他傲慢的眯着眼睛。
餘郎财迎上去道:“清虛道長,晚上就按照你說的做,讓勝南躺在棺材裡,别聽這婦人胡言亂語。”
清虛子瞥了一眼餘郎财,目光忽然落在沈不忘和戚寶的身上,對上戚寶的時候,眼中透出貪婪之色。
戚寶心想:這不是完蛋了嗎?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而我,則是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