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劍,朝着渡妄襲擊而去。
渡妄甚至都沒出手,一個眼神便将他控在原地。
焦山謙手中的長劍越來越熱,最後變成了熾熱的岩漿一般,他痛苦的尖叫着:“啊,林聽風還傻站着幹什麼?快點來救我。”
林聽風也着急啊,但他入門比焦山謙晚,修為也不如他,哪能救得了他。
“前輩,求你放過我師兄吧。”林聽風急忙求饒。
“廢物。”焦山謙罵罵咧咧。
渡妄卻嘲笑道:“廢物還敢罵廢物。”
“前輩,這樣下去,我師兄會死的。”林聽風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沈不忘跟戚寶收拾好東西,看到的便是渡妄吊打焦山謙,焦山謙看上去都快死了。
戚寶到底生長在社會主義紅旗下的好少年,哪裡見過這場面,立即拽了拽他爹的衣擺。
沈不忘不由皺眉,道:“不許在我院子裡殺人。”
“我不殺他就是。”渡妄眯了眯眼睛,魔氣洶湧。
戚寶感覺空氣一滞,整個人劇烈的咳嗽起來,小臂上受過傷的地方開始變得發熱,沈不忘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砰”的一聲,伏魔劍上的紅寶石因為過度灼熱而發生了爆炸。
手握劍柄的焦山謙手掌炸開了一個洞,他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着,嚎啕大哭着:“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你知道我爹是誰嗎?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被廢了。”
渡妄冷冷的說道:“無論是誰,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來全宗門,那我就滅你滿門。”
“啊啊啊……”焦山謙的手掌被魔氣灼燒着,痛苦難忍。
林聽風趕緊拿出丹藥喂他吃了下去,又拿了外傷藥給他上好。
戚寶不敢看,真是太殘忍了。
“你小子這麼膽小,可當不了我的徒弟。”渡妄笑嘻嘻的說道。
沈不忘一臉厭惡的看他一眼,抱着戚寶就走,門口的馬車已經候着了。
渡妄也懶得理會這兩個不可一世的小孩,跟着沈不忘他們父子一路,很快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院子。
【那仙人心善,饒了小的一命。】
【現在教你一招保命劍招,你可要學?】
心善的沈君欽啊,還真的沒有見過啊。
是因為有了那個孩子的緣故嗎?
一個騷主意突然湧上心頭。
出城的時候已是申時,回到荷花村的時候已是深夜,整個村子都陷入沉眠。
空氣冷飕飕的,小院裡的水缸都結冰了。
除夕夜是最重要的日子,荷花村也喜慶起來,家家戶戶都貼上了紅紙,為寒冷凄清的村子增添了幾分顔色。
戚寶的好朋友二牛也喜氣洋洋的換上了新衣服,說是他娘給他買的,他娘也沒有要賣掉他。
戚寶道了句恭喜,想到那日二牛娘看他爹的眼神,又看着二牛這麼開心,便沒有将自己的懷疑說出來。
他将自己從邺城買來的禮物送給二牛。
戚寶還告訴二牛,道:“初三我就要動身去京城了。”
二牛面上喜色頓時耷拉了下來,道:“那你還回來嗎?什麼時候回來啊?”
戚寶思索了片刻,道:“我要去修仙。”
他跟他爹肯定不會再回荷花村生活,他出去要尋找改變他爹和他命運的機會,他爹也是聽林聽風說,每十年五月左右,仙門會派人下山收徒,在各地開放測靈根。
邺城也算大城,也會有,但不全。
隻有紫霄道管,三清門這種煉藥的小宗門才會來這邊撿漏。
二牛有些期待,問東問西道:“真的有仙人嗎?那我可以修仙嗎?不過我覺得我肯定不行,到時候你成了仙人的話,搞不好回來的時候,我都已經成老頭了,而你還很年輕。”
“不會的,我過幾年就會回來看你。”戚寶拍了拍二牛的肩膀。
等到修為高了,那還不是一日千裡。
“雲戚,你就是我真兄弟。”二牛重重拍了拍戚寶的肩膀。
沈不忘貼完春聯,看着戚寶在跟二牛說談天說地的,不由眼睛彎了彎,淡笑着。
除夕跟平時也沒什麼區别,戚寶父子兩人,以往每年都會陳秋生一起。
陳家父母早年去世了,陳秋生在外讀書躲過一劫,隻留下了一個大屋子和十幾畝田地,沈不忘家住的房子原本也是陳家的,讓他們住也不要錢。
不過今年他不在家,聽村裡人說他十天前跟着正好要上京城的镖局一道去了京城。
戚寶還有些懊惱,道:“早知道跟秋生叔一起走的。”
吃過年夜飯,村裡也沒什麼娛樂活動,點了幾個炮竹熱鬧了一下。
戚寶說過年要守歲,但是到了後半夜卻撐不住睡着了。
沈不忘才将他放上床,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真是,陰魂不散。”沈不忘嘀咕了一句。
他本不想理會,門外的敲門聲卻不停,而且還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