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烈火濃煙沖天而上,張韓放了一把火,一行人才逃出了叛軍的包圍。
「走,兵分兩路」張韓駕馭着馬車說道
「孤和老陳去守嘉玉關,蘇潼,老陳的妻兒就靠你了。」
嘉玉關是鳳凰城連接水洛鄉的一個要塞,元家大軍要想打水洛鄉必要走嘉玉關這條大路。
這是一場完全沒有赢面的戰役,天岚國被分兩半,一邊是打算依附靈陽國的老臣,一邊是薛粱這個小皇帝帶領的小型軍隊。
當薛粱趕到嘉玉關之時,嘉玉關已經被元槐攻破了,九萬大軍來勢洶洶。
另一邊蘇潼也遇到了阻礙,叛軍把通往離幽國的路全部封死了。
「獨孤蘇潼,我就知道你們會走這條路,靈陽國要的是你,勸你還是乖乖回國,别再禍害無辜了。」
「把路讓開」獨孤蘇潼走出馬車道
「一個孱弱的謀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胖子,哦,後面還有一個生産完的婦人和嬰兒,獨孤蘇潼,你未免對自己的實力太自信了吧?」
「世子,接兵器!」張韓甩出一把寶劍,久違的寶劍再次被打開。
「絕世神兵—蒼岚劍,築劍大師竟然認可了你。」
代珊百日宴的時候,蘇潼把寶劍歸還給了築劍大師,拒接了築劍大師的邀請,如果當了築劍大師的徒弟是要生生世世不能離開武陵的,故築劍大師也有一個守陵人的稱呼。
張韓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從築劍大師手裡尋回此寶劍。
「就算你有絕世神兵,能打的過我們這麼多人嗎?弓箭手!放箭!」
叛軍的人數遠比想象的多,原來還有如此多的弓箭手埋伏在這裡。
「看我的」小光徒手結印,撐開一個金色保護層,把所有弓箭杜絕在外。
「竟還有撒雅魯一族……繼續放!看他還能撐多久!」
「小光,他們就交給你了」蘇潼一登,一招燕子穿梭,竟能在漫天的弓箭雨中自由穿梭。
盾兵出擊,蘇潼一道劍氣打破陣型,天岚國的陣法,兵器都是蘇潼設計的,就連他們燒飯的鍋都是蘇潼監督築造的,最熟悉不過。
「讓路」隻見那劍刃利落得落到叛軍首領的肩膀上,蘇潼恨不得現在就把眼起這個人一刀解決了。
「讓讓,讓路」認慫道
「駕!」張韓駕着馬車在前,蘇潼舉着兵器跟在後面,叛軍不敢上前,隻能放行。
「世子威威」小光誇獎道
「對付他們容易,保護人卻很難……」
一行人才出天岚國沒多久,蘇潼讓張韓帶陳将軍的妻兒去離幽國避難。
「張叔叔,他們就交給你了。」
「世子,你不能回去。」張韓呼喚道
「我不能丢下薛郎一個人」
「對不起了!」
張韓揮一把迷藥,蘇潼不慎吸入,昏倒在地,小光吓得抱起陳宣年跳下了馬車。
「張叔叔,你要幹什麼?」蘇潼硬撐着,小光一施法,一條鐵鍊從背後狠狠捆住小光的脖子。蘇潼定眼一看,小光背後的黑影,是章常……影密衛統領。
小光抱着嬰兒,不敢亂動,被勒的滿臉通紅。
「如果你殺了我,我姐姐一定不會放過你。」小光奶兇道
「小光是無辜的,快放了他」
「章統領,放了他吧,任務我已經完成了。」張韓說道
「任務裡面可沒說還有一隻撒雅魯」
薛粱此時被圍困在破舊的皇宮裡面,裡外已經全部被燒焦了,沒有想到他們又回來了。頭頂上的房梁随時會倒下,薛梁捂住傷口躲在廢墟裡面,這裡是他最後的避難所。元家大軍按兵不動,隻有叛軍在高喊薛粱退位。
「陛下,方才元家大軍調離了一支騎兵離開了水洛鄉,原因……原因是元桃出事了。」陳将軍灰頭土臉道
「元桃怎麼了?」
「武陵大亂,百姓怒燒宅院,燒書,抓人,元桃被毆打至殘,傷的很嚴重。」
「燒書?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
「因為……因為他們說……說元桃是罪人,撮合陛下與世子在一起。」
薛粱沒有想過自己的一番話會對元桃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元桃寫的書成了禁書,邪書,他無能的發洩着自己的怒火,又氣又悲。他們二人甚至都沒有見過元桃,元桃也不認識他們。
「我薛粱本想做一個大俠,到頭來成了一國之君,呵,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所有人。」
「陛下,你是一個好君主,天岚國的情況臣是知道的,涵蟬國囚禁了各國質子,天岚國被迫上繳各種奇珍異寶,無數的白銀流入了他國的口袋。是陛下,是你們,天岚國才恢複了生機……咳咳」
陳将軍被濃煙嗆得落淚
「老陳,是孤的錯,國庫的錢是我動的。」
「就算有那筆銀錢,天岚國又怎麼打的過擁有百萬雄師的靈陽國?支持一年?半年還是數月?哪怕是一個時辰!局勢所趨,老臣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投降吧老陳,你還有妻兒等你回去,把我的首級交出去。」
「絕不投降!陛下,黃泉路上老臣陪你走!」
「快走!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陛下,老臣至今還記得你說過的一句話,天岚國跪的太久了是時候要站起來。您說的很對,西北有靈陽國,北上涵蟬國,東面是離幽國,我們的背後隻有無盡的大海。」
「老陳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我們的國家一有什麼事情每每做小俯底,别人要什麼我們便給什麼,一句話都不敢說。我們的漁民就算打撈上來一條魚也要留半條去讨好那些所謂的權貴,自己呢?那幾年餓死了多少貧苦的老百姓,陛下未親眼見過,也有耳聞吧?」
「我知道,但我沒有辦法,這個皇位我坐上去才發現影密衛已經滲透到我們的國家了……」
「陛下,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陛下。」
「老陳還有一件事情我瞞着你,我見了撒雅魯新王,最終我還是走了父輩們的老路,呵,我年少時太天真了,不是我們太卑微,不是我們不想站起來,而是我們根本站不起來!原來我們是沒有雙腿的,原來我們是路邊乞丐,需要靠别人的施舍生存。」
轟!
頭頂上的房梁重重摔下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