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墟廟會的最後一晚,六個小孩聚在一堂,度過一個歡樂的夜晚,皇子皇女們和想象中的大不相同,沒有看不起他們,反而已誠相待。元彤知道他們是奴隸後代的身份也沒有過多在意。
陳宣年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一天之内去了明月客棧用餐,還見到了雪柳公子。
小平頭忙活了半天,倒頭就睡,其他小孩更是早早的熟睡了,隻有自己還停留在了欣喜若狂的狀态。
思慕滿臉愁容,和皇家有太多交際并不是一件好事,她是擔心陳宣年和阿歡會多想,小平頭隻當是玩了一場,明日就給忘了。
阿歡抱着代珊送的布娃娃坐在海灘上,夜晚的冷風格外的刺骨,海水拍打着小腳丫,仿佛在勸她回去。
「她真好看」阿歡對着布娃娃自言自語道,水洛鄉富貴的小孩不少,像代珊這種級别的還是頭一回,阿歡羨慕的摸了摸布娃娃的頭,疲倦的躺在沙灘上。
直至海水把她淹沒,她才驚醒過來,手中的布娃娃卻不見了蹤影。
清晨,獨孤雲牽着代珊和雪柳上馬車,元槐在前面保駕護航,陳宣年和小平頭在他們的必經之路處擺攤向他們告别。
雪柳心有靈犀的掀開了簾子,他猜他們應該會來送他們。獨孤雲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代珊打趣道,廟會是來對了,獨孤雲的氣色都變好了。
車隊來到了嘉峪關,雪柳依然沒有見到他們,罷了,之前也沒有約定好今日要一見。
「真是高看他們一眼了」獨孤雲說道
「陛下,何必與這群小奴隸計較」元槐勸說道
「不,寡人隻是擔心他們是洪木塵派的卧底,讓寡人不得不防他們一手,以免未來他們會禍害寡人的孩子們。」
「這……」元槐無言以對,這些孩子他都是知根知底的,那是和撒雅魯一族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現在看來,是寡人想多了,他們不是卧底也不是那種攀附權貴之人。」
「洪木塵這個人,寡人認識他這麼多年,始終看不懂此人的章法,也難免有些草木皆兵了。」獨孤雲反省道「他與芙蓉說話也是湊巧的事吧?」
明月客棧樓梯口處有兩間對門的房間,碰巧是琴夫人的房間和洪木塵訂的房間。琨墟廟會第一天晚上,二人便遇到了說了一會話。
「琴夫人的性格陛下你是知道的,她斷然不會與撒雅魯一族扯上關系。不過……陛下為什麼會覺得那些孩子是卧底?」元槐鬥膽一問道
「準确點來說,李家的大小姐是洪木塵的暗探。」章常冷不丁的出現道。
「……」元槐無言已對,懷疑自己聽錯了,李家也被牽連進來了?
「元将軍莫非還看不出來他的計謀嗎?越是不起眼的小人物越是沒有人會懷疑。影密衛也吃過這個虧,誰能想到一個傻大胖子是洪木塵安排在世子身邊的卧底。」
「寡人不想聽到這個名字,為了奪權竟然做出這樣的醜事,薛梁臨死都要擺寡人一道,他竟然把這樁醜事傳出去,為了獨孤家的名聲,寡人還要垃下臉來保獨孤蘇潼一條性命。」
獨孤雲最恨受人脅迫,現在想起來還氣的牙癢癢。
好厲害的心機,仿佛從一出生便算定好了一切,讓獨孤雲無法指摘。
「陛下,既然我們查出來了李家的大小姐是水洛鄉的卧底,如何處置?」章常扯開話題道,元槐憤怒的撇了他一眼,又可奈何,起碼章常在獨孤蘇潼這件事情上和自己的立場是一緻的。
「不急,先……」
談話聲越來越小,元槐獨自走開了,與他們顯得格格不入。一幹人等的車隊停在嘉峪關的樹林中,元槐回到車隊中,一條寬寬的河流在太陽的照射下亮的發光。
代珊元彤和雪柳三人在河流邊上玩起了水,章常追了出來,元槐生氣的不理采他,越走越快。
「元将軍,我有事求你」
「……」
「是關于世子的」
「……」
「小光繼續待在世子身邊的話他遲早會被牽連到兩族的恩怨中,我想請元将軍你去勸說」
「世子他不會聽我說的」
「别裝了,我知道你私底下照顧天岚國的難民,世子對你還是有幾分感激的。」
「這其中的利弊世子比我還清楚!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而且……難道你連一個下人也不肯給世子留下嗎?」元槐有些失控吼道
遠處的元彤把視線移到二人身上。
「他們好像在說表哥的事情?」代珊斷斷續續的聽了猜道
「表哥?」雪柳竟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一個表哥。
「你不知道?」代珊詫異道
「畢竟是醜事,難道要整個千江月都知道?」元彤本想提醒代珊不要說,而代珊不這麼覺得。
「表哥他其實挺可憐的,生母長公主并不得寵,還被賣去了敵國,在敵國長大,自然不受我們待見。隻能躲到水洛鄉,幸得一良人,卻落得一個陰陽相隔的下場。」
「那薛公子的生母也被害死了,我母妃到現在還傷心呢……」
每每想起這位故友,平甯郡主都要傷心一場。
「表哥,究竟犯了什麼事情?」雪柳聽的雲裡霧裡
「孩子們,我們要啟程了」琴夫人呼喚道,元槐與章常不歡而散。
一向穩重的章常有些失控的踢了踢路邊的雜草,心裡跟油煎的一樣,影密衛打聽的情報,賞花宴會有官員彈劾獨孤蘇潼。要求要在族譜李劃掉獨孤蘇潼的名字,經過試探,獨孤雲并不知此事,背後策劃者另有其人。
時間關系,影密衛還沒有查出到底是那個瓜娃子要折騰世子。
另一邊,陳宣年與小平頭以及幾位小夥伴連手把阿歡救了出來,阿歡被打的沒半條命,屋子裡面一片狼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