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程立即回答能辭去工作的方法,可在社會裡遊走多年的柳父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簡單來說,關于辭職,張子晴是會批準的,但事後許溫程還能不能在這座城市找到新的醫院就業,這就說不定了。
能決定一個人是否能在社會上立足的條件,除了出衆的實力以外,人脈也是關鍵。
許溫程沒有特殊的背景,在張子晴的散播下,他在他人眼裡會成為一個不負責任,逃避國家大事的慫貨。
不用覺得這番後果誇張,因為他的做法和選擇,并沒有讓張子晴獲得利益,這樣一來,張子晴便會一改往日對他的好,轉變成無數的報複。
随後,柳父把柳母叫到一旁讨論,過了10分鐘,柳柔洗好澡,被燦燦領下樓,倆人才收了嘴。
他們的想法很糾結,不希望柳柔受傷害,也不希望許溫程抛棄國家大事不管。
既然如此,那隻能看看柳柔的想法了。
“柳柔”,許溫程單膝下跪到她面前,看着坐在沙發上一臉不知所措的她說道。
在一起之後他便很少喚她全名。
柳柔還在狀況外,納悶的眨了眨眼。
許溫程咽了口唾沫,随後歎了口氣後告訴她:“戰争的事情,因為傷及到太多無辜,政府打算讓我和其他醫生前往救治。”
柳柔認為那是很正常的事,便沒多想,甚至為他感到自豪道:“那很好呀。”
許溫程垂下眸,舔了舔唇說:“但是,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這才是重點。
對處于熱戀中的小情侶而言,分别往往都是難以接受的,柳柔也不例外,可想到正在遭受傷害的難民們,她就覺得自己不能那麼自私。
靜默了3秒,她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強顔歡笑:“沒事,我等你回來。”
一旁的柳母忍不住插話:“可是,小柔,你難道沒想過和小程的以後嗎?”
他的工作時間不穩定,也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在其中,未來所發生的事需要兩個人一起承擔,如果許溫程總是因為工作離開一段時間,那柳柔一個人怎麼辦?
柳柔沉默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甚至聽出了柳母希望倆人分手的意思。
倆人都處于難堪之中,許溫程對上柳父的視線,在看懂對方的示意後,轉而扶上柳柔的手背,沉穩地告訴她:“我想,有個約定在身,會讓你安心一點。”
這話是什麼意思,柳柔還沒搞明白,在錯愕中,她聽講絨毛盒子被打開的悶響,以及許溫程強裝鎮定的經典求婚台詞。
“你願意嫁給我嗎?”
如果柳柔願意,他們可以先訂婚,等戰争結束,許溫程回國,再舉行婚禮。
此刻靜得可怕,柳父柳母也不敢說什麼,和許溫程一同盯着柳柔等待她的答複。
如果愛一個人到極緻,那麼心甘情願和他組織一個家庭将不是選擇,而是被規劃到未來裡的計劃。
“其實,我前兩天就想和你商量這個事情了…”,柳柔慢吞吞的開口。
沒等許溫程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補充:“因為咱倆都不小了,但是我不知道你答不答應,畢竟你還得兼顧事業嘛。”
許溫程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其實都在為對方考慮和找想,隻是沒有機會說出口。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讓自己忍着不落淚。
“所以,我其實不需要問那句話的,對嗎?”
他哽咽着再次确認。
柳柔毫不猶豫的回他:“對,因為我願意。”
話音落下,許溫程心中的那塊大石也不再束縛着他,因為他特别特别喜歡的女孩,很輕易的答應了他的求婚,且比他早有了這個想法。
柳母張了張嘴想再次勸說,卻被柳父攔了下來。
看着柳柔為替她戴上求婚戒指的許溫程擦淚的場景,他對柳母說:“小柔說得沒錯,他倆不小了,能為自己負責,我倆就别插手了。”
時機已到時,放手,或許才是正确。
他們一向尊重女兒的決定,這次肯定也不為過,在許溫程二次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都一緻的點了頭示意。
那晚,他們沒有糾纏不休的争論,也沒有鬧得不愉快,有的,隻有一對即将成婚的新人以及增添了一位新成員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