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灰蒙蒙的。
褪去了昨日耀眼的光芒,讓一片天在蕭條中摻着一絲柔和。
許浩晨到許家老宅的時候,奶奶駱倩正在吃早餐,看到他趕緊招手。
“早上好,奶奶。”
許浩晨走過去在駱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駱倩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臉,贊道:“還是你乖。”
駱倩有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因為自小在國外長大,要求自己的兒女和孫子孫女們見到她要行親吻禮,可唯獨許浩晨願意用嘴唇親撫她的那張老臉,她當然高興。
“吃早餐了嗎?”駱倩問。
“吃過了。” 許浩晨笑着坐到奶奶身旁。
駱倩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心裡那個美呀,“你就是專門來給我請安的?”
“當然啦。”許浩晨把手搭到奶奶的肩頭,摟住她。
駱倩樂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來,讓奶奶親|親你這個乖孫子。”
“啵”一聲後,看着許浩晨臉頰上水光的口水印,駱倩無比的滿足。
許浩晨把桌上的牛奶拿起,遞到駱倩的手邊,說:“其實我還有一件事。”
“嗯,你說。”駱倩的臉上都笑開了花。
“我上次出差那段時間,楊家好像出了點兒狀況。” 許浩晨說。
“嗯?”駱倩笑臉一收,問:“怎麼了?”
許浩晨聳了聳肩,“不太清楚,不過楊家大小姐好像傷到了頭……”
傷到了頭,腦子裡有瘀血,并且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這些,許浩晨并沒有說出來,這話得證實了才好說出來。
“你是說楊琳那丫頭?”駱倩問:“應該不嚴重吧,好像都去你那上班了。”
嚴不嚴重,許浩晨真不好說,不過,想起昨晚她流鼻血的樣子還挺吓人,最可怕的是她那一副驚恐的樣子,像是到了死亡邊緣的那種感覺。
那種感覺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許浩晨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想要我做什麼?”駱倩人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心裡卻明白清楚得很。
許浩晨說出自己的意思:“如果咱們不知道就算了,可現在知道了,不表示一下,好像挺說不過去的吧?”
駱倩神情一緩,扯了一抹淡笑,“我記得你說對那丫頭印象并不好嘛,怎麼,這才相處了一個多星期,你就改變主意了?”
沒錯,在駱倩75歲大壽的時候,借機給許浩晨和楊琳安排了一場相親,雖然當晚相處時間并不長,但楊琳給許家的人感覺太過于想表現自己,顯得特别的張揚和違和,甚至還搶了老太太的風頭,到處招搖。
這門親是許家老爺子的一個朋友介紹的,介紹人說楊家的女兒外表清秀可人,内在端莊婉約。雖然不是什麼社交名媛,但對許家人來說,圖的就是女孩子内秀的美。
卻不想當晚一見,楊琳長相确實沒得挑,可跟清秀可人一點兒也不沾邊,至于端莊嘛,初見時,大家都生份,倒也還算端莊,可沒多大功夫,原形畢露,那簡直就是一個在交際場合裡打爬多年的社交老手啊!
楊琳給許浩晨留下的印象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洋娃娃,沒一點兒内涵。
既然許家老爺子開了金口,而許浩晨因為蘇藝瓊的原因,也沒什麼心思廣結人緣,就遵照着老人的意思,既不拒絕也不表現得很積極。
楊琳的功課做得很到位,在還沒跟許浩晨見面就已經了解到了許浩晨回國後進了家族企業近一個月,還沒有請秘書,當晚主動跟駱倩提出,并且打着必會助許浩晨順力接班一臂之力。
都說姑娘家臉皮薄,人家都能拉下臉委屈做個秘書,她一個老太太難道還不給人家一個表現的機會?
許浩晨坐在餐桌前,左手無意識地轉動着手中的水晶杯,他說:“最近從工作上,倒覺得她并不像傳聞的那樣,也并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交給我的一些報告和數據,可以看出她的邏輯思維和線性思維都比較有條理,也很清晰,确實讓我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