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躲進了雲裡,大片的陰影灑下。
氣氛一觸即發。
顔月沉化作的金獅暴起沖上敵人面前,帶着凜冽的風撲向男人脖頸。
那男人立即抛開匕首,化為獸型一個打滾,堪堪擦過金獅粗粝的毛發,躲開了這一擊。
他化為一隻通體棕黃,渾身帶着黑色斑點的鬣狗,兩隻耳朵因緊張而向後延展,兩隻冒着精光的眼睛對着顔月沉怒目而視,呲出滿嘴尖牙威脅。
“嗚……”
顔月沉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一擊不中,立即旋身調整身位,再次直逼鬣狗面門!
龐大的身軀向鬣狗壓去,帶着毫不留情的殺意。
鬣狗想也不想,放棄正面抵抗,還想故技重施,閃身從門口溜走。那廂顔月沉卻不給他機會,狠狠咬住鬣狗的身軀,甩頭扔出了屋外。
“嗚嗚……”
被咬住的鬣狗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聲。
它被抛進了今早洛星剛翻出來的地裡,渾身沾滿了泥土
它隻覺眼冒金星,止不住地反胃,然後嘔出一口鮮血。
“嘔……”
造成這些的罪魁禍首走到跟前,獅子的陰影完全籠罩下來,聲音中有壓抑不住的殺氣
“說,這裡的人哪去了。”
“嘔……”鬣狗癱在地上,口吐鮮血,四肢抽搐着。
顔月沉見他不答,兩個前爪重重踩在鬣狗身上,把鬣狗壓的要命。
“放……放過我……我說……”
鬣狗化作人形,虛弱地躺在地上。
顔月沉化為人形,金瞳中仿佛有火光悅動。
下一秒,異變突生!
“去死吧!”
那男人從後腰掏出一把手槍,火速上膛對準顔月沉
顔月沉早有準備,側身閃開,霎時間變為人形,劈手奪過手槍,毫不留情地對準鬣狗按下了扳機。
“啪!”
一聲槍響為這個不平靜的夜晚畫上了句号。
男人終于斷了氣,躺在地上。
顔月沉仔細檢查一番,确實感受不到脈搏後才敢起身。
經過這場單方面的戰鬥,小院已是一片狼藉。泥土翻天,玻璃碎片四散在地上。
顔月沉緊緊抿嘴,大步邁向屋内。
他走向洛星的卧室,裡面果不其然被翻了個底朝天,卻不見人的蹤影。
他的目光落在衣櫃上,猛地打開。
幾分鐘,顔月沉就把屋子能藏人的地方找了個遍。
一無所獲。
剛剛變回原型與人厮殺,他有些累了,走出屋外,坐在洛星常坐的台階上。
以往他帶食物回來,洛星無事可做,就會坐在這裡等他。
不知何時,月亮出來了。
顔月沉看着月亮,心想。
真是奇妙。
明明隻認識了一個月。
他的身上還沾染了那條鬣狗的血,但他實在沒力氣去收拾了,隻是靜靜地坐着。
他頭靠在牆邊,深深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喂,還活着嗎?”
突然熟悉的嗓音響在耳邊,顔月沉恍惚間擡眼。
那隻認識了一個月的人近在咫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洛星長相清秀,氣質自帶一股随遇而安的平和感。他的頭發軟軟的,像是動物的茸毛。眼睛非常的亮,仿佛是點睛之筆,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非常鮮活。
之前顔月沉暗中觀察洛星時,感覺洛星身上有一種隻有從小生活在和平的環境中才有的感覺,眼睛裡寫着未經世事的純真。
此時這雙漂亮的眼睛滿是擔憂地看着他。
是洛星,他沒死。
“你沒死?”顔月沉讷讷道。
洛星頭頂明月,右手拿着釣竿,聞言俯身摸顔月沉的頭道,“倒是沒發燒,怎麼說胡話呢?”
洛星被打了個岔,本來忘了血這碼事。但摸顔月沉額頭後的手感覺粘膩濕滑,定睛一看才知是血
“哇靠,這麼多血,你沒事吧?!”洛星提起東西着急道:“快快,進屋,我給你上點藥!”
有錢從洛星後面優雅地走來,看見渾身是血的顔月沉,咕咕兩聲,又躲回了身後。
“不是我的血。”顔月沉一把抓住往屋裡走的洛星,奪過他的手問:“你剛剛去哪了?”
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洛星感受着手上傳來的大力,解釋:“今天的月亮不是很好嗎,我幹脆帶着有錢夜釣去了……”
今天釣魚大豐收,洛星頗為自得,但又因為沉迷釣魚錯過了做飯時間,本來還挺惴惴不安害怕白貓責怪,誰料回來就見到一個大帥哥坐在門口。
那男人頭發較長擋住了臉,赤膊坐着,渾身的肌肉線條,膚色卻在月亮下白到發光。
洛星腦内警報,害怕是什麼帥小偷,隻敢蹑手蹑腳地接近。
不一會,帥哥擡起了臉,頭發微卷服帖地在臉龐兩側,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眉眼俊美,鼻梁高挑。此時閉着眼,似乎是在小憩。
洛星連忙喊:“系統!3秒鐘,我要這個帥哥的全部信息!”
系統上線,看到來人,很是暧昧不明:“這不就是那白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