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您來了。”
站在門口的老管家率先注意到顔月沉,恭敬地鞠躬問好。
今天帶精靈遊玩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協調城堡中的諸事。他略帶慈愛的目光掃過城主與精靈,不由得想,等二人正式舉辦了婚禮,精靈就可以正式接管城中的事。
“城主好。”“城主。”“城主好。”
本來圍在洛星兩側,聽到動靜後的女仆們也紛紛問好。
她們便是最先發現小奶貓的女仆,被洛星喊了過來一同照顧。
顔月沉注視着房間裡面,目光仍追随着精靈。
房間中央的人聞聲擡頭,與顔月沉的視線相接,俊美冷淡的瞳孔頓時溢出喜色,嘴角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挂上,他頗為驚喜的喊:“你終于出來了,快來!”
看到精靈那毫不掩飾的喜歡,顔月沉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他握了握藏在口袋中的魔藥瓶。
就是這個眼神。
為了這個眼神,他願意付出所有。
顔月沉的面龐變得柔和,大踏步走進洛星,終于想起來地上還半跪着一片女仆,他揮揮手,讓女仆起立,同時放下的右手狀似不經意間放在洛星身後的椅背,俯身回道:“嗯。”
來自顔月沉的氣息瞬間壓了過來,把洛星整個人籠罩。
顔月沉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任何野心,每一次行動都帶着極強的目的性。就像圈地的野獸一般,阻擋了來自他人的窺探。
本來正欣慰地看着二人眉來眼去的老管家頓時收回笑容,不禁對城主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談戀愛要一步步來,這麼冒昧,萬一把人吓走了怎麼辦。
但讓他意外的是,精靈卻沒有反感,反而因為這個動作方便和城主對話而會心一笑,他指指面前的籃子道:“看,我撿了一隻小貓。”
顔月沉聞言望去,隻見桌上放着一個草編制的籃子,那最初霸占了精靈全部注意力的毛絨物正安詳地睡覺,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看上去非常弱小、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你看,”洛星指指小貓,神情有着不易察覺的懷念,“是隻白貓呢。”
顔月沉雖然不明白這樣的東西有什麼好,但多年作戰養成的直覺在此刻派上了用場,于是道:“嗯。”
“它得兩個小時喂一次奶,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晚了。”洛星碎碎念着,在旁邊放了一個沙漏,“剛剛你來前才喂過,等這個沙漏流盡,就到了下一次喂食了。”
顔月沉不再答話,隻是默默聽着。
陽光從窗台上灑下來,打在窗前的二人身上。高大的城主神情溫柔地注視着精靈,精緻如畫的精靈正繪聲繪色地講着小貓的故事。
看着面前和諧的一幕,老管家釋懷一笑,悄悄揮退身旁的人,讓裡面自成一片風景。
看來他真是老了。
城堡的事也該交給年輕人了。
※
地牢中。
早在巴納德被扔進地牢的第一天,他就蘇醒了。
他先是坐起身,檢查了一番四周的環境。
他與自己的隊友們被分開關押在了這座地牢中,彼此之間還專門空出了一個牢房。牢房建造用料紮實,其上附着了300年不腐爛的魔法,設施卻很新,上面還有未幹的桐油。
有着豐富的作戰經驗的巴納德,幾乎是立刻感到自己的傷勢被處理過,同時也察覺到了地牢中設置了會讓人體虛弱的法陣。
按他接受到的裡山城城主的情報,他們應該會在刺殺失敗那一刻就被幹掉。
但如今卻被關在了城堡地牢中。
那個人在打什麼主意?
想起那天的狀況,巴納德感覺自己的右手都在顫抖。
戰士天性慕強,而顔月沉是毫無疑問的強者。
面對那樣的強敵,甚至在面對顔月沉的那一刻他就清楚地知道,二人實力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塹。
“……隊長,這是天堂嗎?”
一道呻吟後,隊伍中的重劍士莫雷蘇醒,他在隊伍中年齡最小,被譽為“天才”。在那天正是他率先朝顔月沉發起了進攻,卻也是他最先嵌入牆裡。
“應該不是。”巴納德正經地回道。
“天,那我怎麼感覺用不上勁,渾身軟綿綿的?這地方設置了沼氣法陣嗎?”遠處傳來一道虛弱的女聲,是隊伍中的法陣魔法師瑪希。
以莫雷蘇醒為開始,隊伍中的不少人都陸陸續續出聲,幾人交流後,才發現除了弓箭手,其餘人都被轉移到了這裡。
“漢特可能兇多吉少了。”巴納德一聲歎息。
漢特就是那個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