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着了道,難免會自責愧疚。
不知道經曆這件事以後,會對她的道心産生什麼樣的影響。
祝辭盈走至一個樹樁子前,把靈草放上去。
周圍零散地布置着一些石塊。
那是她布置好的陣法。
隻待“黃雀”。
*
“竟敢不把試煉規則放在眼裡,當真是放肆!”
俞永霁一拍桌子,力道之大令它不堪重負,轟然碎裂。
各大宗門的帶隊人也紛紛出聲指責公孫信和賈良欺負弱小的惡劣行徑。
有人提議道:“不如取消他們的試煉資格,早點把傷者帶出來。”
有人立刻出聲反對:“公孫信不是讓賈良住手了嗎?從那之後,他又沒有繼續打人。”
“可是人都被折磨得隻剩半口氣了,他就算再多打一拳少打一拳,那兩位傷者也撐不了多久。我們這群人坐在這裡看着,不就是為了防止弟子們出什麼意外嗎?”
“就是就是,現在不管,難道等人死了以後再管嗎?”
俞永霁道:“這兩人心思不正,品德有失,若放任不管,隻怕還會有人繼續上當。”他擔心祝辭盈也落進他們的圈套。
一聽到有機會嗆少陽宗,丹宗長老馬上把自家弟子被揍成豬頭的場面抛之腦後,重新振奮起精神。
“島主,瞧您這話,自古以來‘兵不厭詐’,他們使他們的陰謀詭計,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見招拆招,破他們的局嗎?依老夫看,這場試煉有意思着呢。”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
俞永霁側頭看玉隐真人,後者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聲色淡淡道:“隻要不傷及性命,打一架把人和東西搶回來又何妨。”
俞永霁聽得一愣。他在說什麼啊!
衆人意見不一,七嘴八舌地辯論。
俞永霁還是擔心祝辭盈,趁亂問了一句:“敵人陰險狡詐,你真的不擔心盈盈上當吃虧嗎?”
“小仙女真的會沒事嗎?”靈鳥也擔心祝辭盈,嘴裡的堅果吃着都不香了。
謝讓塵神态自若地放下茶盞,咽下口中的糕點。
“她不會有事。”
紙紮術能運用到真假難辨的地步,怎地還會吃虧上當?
“吃虧?”玉隐真人忍不住笑了聲,“那孩子從小到大跟着明冉混,腦袋裡的鬼點子可多着呢。”
“哎呀,你早說啊,早點說我就不那麼急了。”俞永霁灌了一杯涼茶,躁動的心髒稍稍安穩下來。
末了,他看了眼謝讓塵的方向,青年一身粉色衣衫,一手擱在扶手之上,撐着頭一副睡覺的架勢。
什麼時候了還有閑心睡覺?!!
俞永霁的火氣又上來一點,他忍不住對玉隐真人小聲蛐蛐道:“你什麼時候又收了一個弟子,品味跟你一點都不沾邊……”
玉隐真人額角輕輕抽了抽,笑呵呵道:“明冉說,這叫‘紀飛白式審美’。”
*
未時一刻。山洞外面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播報]:二組獲得一百積分,總積分一千二百,目前為止排名第一。
“可惡!人呢!”比預計時間多等了半個時辰,賈良的耐心消耗大半,捶牆洩憤。
别的組積分哐哐往上漲,自家那群廢物忙活半天隻拿到四百積分,全等着他回去力挽狂瀾。而祝辭盈又遲遲沒有出現。他有些等不及了。
公孫信輕嗤,發自内心地鄙棄他這種沉不住心的急脾氣:“急什麼。她手裡有一千積分,再多等一刻鐘也比你出去辛辛苦苦找靈植來得快。”
賈良一聽是這麼個道理。
也就在此時,玉簡忽然閃了一下。
賈良點開,是祝辭盈發來的信息,他立刻拿給公孫信看。
[祝辭盈]:師姐,我快到了,你再堅持一下。
上鈎了。兩人内心同時說道。
他們耐着心性,又等了兩刻鐘。
外面一絲聲響也無。
賈良握緊玉簡:“她是不是在耍我們!”
公孫信沒說話,臉色微凝。
賈良還在放狠話:“要是落進我手裡,我定要狠狠折磨她一番,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喂。”公孫信靠近曲挽青,沉聲問,“你知道怎麼回事嗎?”他懷疑,曲挽青和她之間還有别的聯系。
曲挽青手腳被封靈鍊捆綁,掙紮不開,索性放棄,省省力氣。
她興許是被對方不太好惹的模樣吓到,眼淚不住地往外流,抿抿唇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等你們拿到靈植以後立刻放我們離開,并且不許傷害我師妹!”
天真。上一個跟他提條件的例子落得什麼下場,這笨蛋美人是一點都不長記性。
公孫信裝模作樣地答應她的條件。
曲挽青安下心,吞吞吐吐道:“我師妹的身體自小有樣缺陷,不分東西南北,不識路。你們把位置發給她也沒用,她找不到這裡的。”
“除非…你們派個人把她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