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盡啧啧感歎:“趙澤,過去這麼久,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稍稍得意一點就忘記自己有幾分幾兩,是什麼貨色。”
他鮮少有這樣講話難聽的時候,趙澤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他先前逃跑根本不是打不過他。
“哼,你不是也和以前一樣,一肚子壞水,就會使陰謀,玩心眼。”
“原來我在心中的形象這般好,善智謀,懂謀略。”雲不盡笑眯眯地道。
兩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一個眨眼之間已經顫抖在一起。
曲挽青和徐非淮視線交彙,同時拔劍沖向對手。
祝辭盈執蕭,望向簡陽丘:“咱們之間有筆舊賬,今日得閑,不妨一起來算算。”
簡陽丘不敢大意,拔劍出鞘。
他在等祝辭盈先出手,然出乎他意料的是,祝辭盈并未吹動玉箫,而是提着它一步步靠近自己。
簡陽丘直覺有詐。音修哪有近戰的?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時刻關注她手部的動作。
空間扭曲的一瞬,簡陽丘捕捉到動靜,擡手格擋,玉箫與劍碰撞在一起發出“叮當”一聲脆響。
簡陽丘平靜無波的心掀起驚濤駭浪,劍?他在祝辭盈的進攻中察覺出一絲劍氣。可她手裡握着的是一隻蕭。
祝辭盈嘴角輕勾:“沒見過以蕭當劍的音修嗎?”
簡陽丘瞳孔驟然間緊縮。
祝辭盈未掩飾自己的修為,元嬰的氣息稍加露出便讓對方慌了神色。
她推開簡陽丘的劍,快速揮舞玉箫,帶着淩厲的劍氣,專攻他薄弱的防禦點。
好快的速度!簡陽丘應對幾招後略感吃力。
他的天賦還算萬劍宗的佼佼者,突破元嬰期用了整整十年,但眼前的這個少女呢,她的骨齡隻有十八歲啊!
十八歲的元嬰期何其恐怖!
天賦妖孽,音劍雙修何其兇殘!
簡陽丘現在無比後悔,自己昨天為什麼沒有下河查看,斬草除根,非要留下一個後患。
世間沒有後悔藥,祝辭盈也不會給他機會後悔,抓準時機,刺出玉箫,劍氣穿進簡陽丘胸口,卻在靠近心髒的位置停下。
簡陽丘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愣神片刻後,他道:“我輸了。”
他拿出自己的靈植:“為什麼沒刺進去?”
問出聲後,他又心生懊悔。他的問題其實很愚蠢。他的卑劣隻能彰顯别人高潔的品質。
祝辭盈也當然沒有回答,拿走靈植,轉身離開。
“雲不盡這次不管你逃到哪兒,老子都會追上你,親自把你踢出秘境!”
趙澤胡亂地揮劍,劍氣砍在土牆之上,土牆巋然不動,依然堅固。
雲不盡躲在後面,喊話道:“你先劈開這面牆,我會好好考慮認真和你打一架。”
趙澤:“你少在那兒裝孫……”他的話還未說話,後背就挨了一腳,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土牆上撞去。
雲不盡見勢,掐訣的手一松,土牆遁入地中。
趙澤沒有任何阻礙地,腦袋重重砸向一棵樹,樹木攔腰折斷,倒在地上揚起一大片塵土。
趙澤啐出一口血沫:“誰?誰暗算我?”
一根玉箫神出鬼沒地抵上他的額頭,祝辭盈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讓你做黃雀,同樣,我也能獵殺黃雀。”
“趙澤,給人當槍使的滋味不好受吧?”
趙澤無被她刺激一通,心情無比煩躁:“簡陽丘你他媽的死哪兒去了?”
四周寂靜得鴉雀無聲,趙澤擡頭掃視一眼,兩眼一黑。周圍根本沒有人,他隻顧着自己和雲不盡打架,不知不覺間,自己的組員都被淘汰了。
趙澤心中一沉,慢慢地産生恐懼。
他罵道:“一群孬種!我死都不會把靈植交給你們的。”
“你身上的積分太髒,我們一組不、要。”祝辭盈說。
趙澤從小到大一直是衆星捧月的人物,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他目光死死凝在祝辭盈身上,目眦欲裂。
祝辭盈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我記得你說過我沒實力,隻有挨揍的份。若真有本事,直接來打你就好,而且,你還得站着不動讓我打。”
“是嗎?”她點了趙澤的穴道。
趙澤動彈不得,對方的拳頭卻已經如雨點一般落了下來。
“師妹,手打疼了吧?”雲不盡關切道。
祝辭盈心領神會:“疼。剩下的交給師兄來打吧。”
趙澤心頭哇涼。落到雲不盡手裡被他折磨得,他還不如直接去死!
雲不盡不負衆望,掐訣,土地沖出兩根藤蔓,一左一右開始扇打趙澤。
不一會兒,趙澤被打得皮開肉綻:“喂,你們别忘了島主說過,不許惡意羞辱虐待其他宗門弟子。”
曲挽青故作驚訝:“呀,你現在想起來了。可惜晚了,你上了島主公布的黑名單,所作所為罄竹難書。在水鏡裡,生死自負。”
他的叫喊,怒罵無人在意。
祝辭盈拿出兩個木盒,一一打開,九尾白狐的妖丹和金玄花。
播報聲同時響起。
[播報]:一組獲得積分六千,總積分七千七百,名次上升至第一。
絕對的,斷層第一。
播報結束,秘境裡的弟子再次沸騰起來,一時間,無人再敢打她們的主意,隻得将目标放到第二,第三名身上。
*
第四日,比試結束。
陣法傳送衆人離開秘境。
俞永霁滿面春風,鄭重宣布:“恭喜一組,恭喜少陽宗奪得此次試煉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