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暴動在道澤聯邦大學并不算稀奇,但今天這場事故來得過于突然,尤其是SS級的精神力波動。
訓練場的空氣開始凝結,仿佛随時都會被撕裂開來。精神力如同狂風暴雨般橫掃四周,仿佛每一寸空氣都在顫抖,壓迫感無處不在,讓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不少學生已經捂住了額頭,冷汗順着臉頰滑落,雙腿發軟,眼神裡充滿了恐懼與無助。更有幾名精神力較弱的學生,直接跪倒在地,喘息急促,仿佛随時會失控。
受影響的不僅僅是現場的人,連此刻食堂裡一些精神力穩定性較低的同學也感受到了這股威脅,他們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呼吸也有些不穩。
校方反應迅速,老師們很快将局面控制住,所幸同學們都平安無事。
甯旅遙借了江楓的懸浮車送無道回原衡軍校,江楓選擇回宿舍。
她要翻一翻江澈的寝室。
道澤的學生宿舍按理都是雙人間,套房包含了客廳、衛浴和兩間獨立房間,平時舍友間可以互不打擾,隐私得到了極大的保護。
但江澈不同,他住的是單人間。
江澈在入學的第一年就通過了道澤聯邦大學的“精英考核”,獲得了獨立的宿舍待遇。
同樣通過了考核的甯旅遙,就住在他的隔壁。
江楓熟練地打開門,寂靜的房間裡隻有她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回響。她的目光掃過每一處細節,床單平整,書桌上的物品井然有序——和江澈的一貫作風完全一緻。
江楓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抽屜的邊緣,終于,在最角落的縫隙裡找到了一張早已泛黃的名片。
“想要來錢快嗎?想要獲得刺激嗎?來參加地下機甲比賽吧!地址:勒加爾商業區,1215号。”
江楓的紫眸微微眯起,幾乎是在瞬間将所有線索連貫了起來。
早間新聞裡播報的機甲沖突事件,發生地點正是在勒加爾商業區。
名片上的地址、哥哥失蹤的時間點、早間新聞中的機甲沖突,一切線索仿佛拼圖般在她腦海中拼湊出一個模糊卻危險的輪廓。
“哥哥,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江楓嘴角輕揚,笑意裡卻藏不住一絲寒意。她撫摸着那張泛黃的名片,仿佛握住了真相的碎片,又仿佛握住了一個讓她陌生的江澈。
十八年共同生活,江澈去了道澤聯邦大學的短短一年裡,已經在暗地裡做了這麼多事情。
她将名片收入兜裡,随即光腦傳來了一陣輕響——是消息提示音。
江楓輕點了下,屏幕上彈出了老師發來的訊息,準确地說,是發給江澈的。
恩威老師:江澈,你回學校了嗎?回來就盡快來校醫院一趟。
江澈失蹤的那幾天,江楓借助“天澤”徹查了江澈光腦上的所有記錄,翻遍了他的一切人際關系。
除了日時這種比較神秘的存在,在星網上查找不到之外,其他的事情江楓心裡多少都有數。
恩威老師是江澈在機甲系的導師,同時也是他的恩師。
道澤聯邦大學軍校區的校醫院是出了名的,因為這裡有專門針對精神力的治療科室,很多普通人都慕名而來,尤其是一些精神力有問題的患者。
江楓的眉頭微皺。看老師的語氣,江澈的精神力暴動似乎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江澈精神力暴動的事情她知曉,但似乎并沒有對江澈留下什麼後遺症。
一路上,她的心思紛繁複雜,腦中不停地回顧之前所有關于江澈的蛛絲馬迹。
當她快走到醫院時,一個倚靠在牆邊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個齊劉海的少女。
江楓認得她,道澤聯邦大學的“雙子星”之一,和江澈一樣擁有SS級精神力,指揮系的天才——文情。
文情的面色透着幾分焦慮。見到江楓走近,她上前打了聲招呼:“精神力好些了嗎?”
江楓微微一愣,随即意識到她在問的是江澈的精神力暴動的事情。
她勉強笑了笑,點頭道:“不影響後面的天幕之戰。”
江澈精神力暴走關她江楓什麼事?
他就是活該精神力暴走。
這就是瞞着她的報應!
文情似乎松了一口氣,臉上閃過歉意:“對不起,當時是我太心急了……”
原來江澈的精神力暴動與文情有關?
江楓微微抿唇,心中浮現出淡淡的不悅,卻隻是輕聲回應:“不怪你。”
兩人一路沉默地走到精神力專科,江楓推開門的那一刻,恩威老師已經在等她了。
恩威見到她,急忙上前觀察江楓:“江澈,怎麼樣?精神力還有在倒退嗎?”
江楓心下一驚。
幾個月前江澈在練習場上精神力暴動這件事她知道,但是依恩威的話來看,似乎江澈不僅僅是簡單的精神力暴動,而是已經開始等級下降了?
白容的聲音悄悄進入她的腦海:“放心,他那次的精神力暴走與‘印記之力’有關,後來印記能力穩定了,精神力也穩定了。”
白容的話讓江楓松了一口氣。
恩威還在自說自話:“你和沃茨利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放心,我會讓校醫給你出證明的。你最近先好好休養。”
看來校方是打算盡力隐瞞江澈精神力等級下降這件事。
江楓微笑回應:“我沒事的,老師。”
确實沒事。
她哥本人什麼事都沒有,她就更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