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薇薇多的婚禮儀式之後,她也沒有同新郎住在同一屋檐下,仿佛新郎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薇薇多住在一個破舊的筒子樓裡,但是這個房子的布置很溫馨,七維住在她的對門,時常過來照顧她。
畢竟是孕婦,身邊沒有人照顧可怎麼辦。
“謝謝你們今天能過來。”薇薇多撫摸着自己的腹部,為遊夕和沈幽端來兩杯茶水。
正在幫忙做家務的七維上前阻止了她:“我來就好,你好好休息。”
七維扶着薇薇多坐下,替薇薇多為遊夕二人端來茶水。
遊夕道謝後接過七維遞過來的杯子,看着水杯裡清澈的茶水,上面還漂浮着一些茶葉。
遊夕喝了一口茶水,再次笑着同薇薇多和七維表示感謝。
這茶葉雖然和首都星的沒法比,但是在這顆即将變成垃圾星的邊緣星球,能尋到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遊夕心照不宣地喝了一口,當做什麼都沒發現,但是需要的信息還是要問的。
“拉爾庫呢?”遊夕問。
“拉爾庫?”還不等薇薇多和七維的回答,沈幽先問出口了,“他是誰?”
沈幽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遊夕端着水杯的手一頓,回答道:“是新郎的名字,昨天在教堂觀禮的時候門口有寫。”
沈幽狐疑地回想了一下:“有寫……嗎?”
不過這場婚禮似乎所有人都對新郎不是很在意,甚至就連新郎的親朋好友都沒有來幾個。
“有寫哦。”薇薇多笑着肯定遊夕的話。
“遊夕你記憶力真好。”沈幽感歎。
“我記憶力不好,江隊的記憶力才叫好呢,她過目不忘的。”
“過目不忘?”沈幽思索了一下,“我從來沒有發現這一點。”
“她隻是不愛表現出來而已。”江楓已經習慣隐藏自己了。
沈幽恍惚地點頭,但是她仍然在回憶中思索江楓流露出的關于“過目不忘”這一點的優勢。可她想了半天,隻能将這件事歸咎于遊夕和江隊之間的小秘密。
薇薇多坐在了她們對面,七維為她拿來了一個抱枕,讓她能夠坐得舒服一些。
薇薇多:“拉爾庫在卷心菜之神那邊。”
卷心菜之神和魚神兩方的信徒一直以來的關系并不和睦,所以以不夜城為分界線,一群人在居住在東邊,一群人盤踞在西邊。
“你們不住在一起嗎?”沈幽問道。
新郎新娘在成婚後還分居的情況沈幽并沒有見過,也自然而然地好奇問出了口。
薇薇多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臉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不方便。”
“換個話題吧。”七維說。
遊夕拿出光腦記錄下了一條信息:七維不喜歡拉爾庫,具體原因不明。
“抱歉,”遊夕開口道,“冒犯了。”
道歉的速度很快,但是該問的問題該拿到的線索還是要問。
薇薇多笑着搖頭:“沒關系。”
遊夕又在光腦上悄悄記錄下了一條:薇薇多性格溫和。
“我去煎藥,你們慢聊。”
七維不喜歡這個話題,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客廳,去往廚房。
“煎藥?”遊夕疑惑地看向薇薇多,“出什麼事了嗎?”
如果不是不得已的情況,對于正在妊娠的母體,是不會亂用藥的。
“安胎藥而已。”薇薇多的深色依然溫和,但是沈幽能夠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一絲悲傷。
遊夕的光腦上又多了一條:薇薇多正在喝安胎藥。
猶豫許久,遊夕又将那“安胎藥”幾個字圈了出來,在一旁打上了問号。
沈幽點頭:“你好像比昨天看起來瘦了點。”
這個話題讓薇薇多臉色更加蒼白了一分:“妊娠是個非常辛苦的過程。”
這點讓沈幽很是贊同:“我媽說她當初懷我的時候也非常不容易。”
沈幽這話讓薇薇多專注在自己腹部上的眼神擡起,她直直地看着沈幽,問道:“你愛她嗎?”
此刻的薇薇多像是想要在沈幽身上獲得她想要的答案,即使這個答案其實和她并無關系。
“愛,很愛。”沈幽說,“沒有人能夠不愛自己的母親。”
薇薇多視線轉移到自己的腹部,似乎隔着肚皮能夠看到裡面正安靜酣睡的孩子:“祂可能有些不同吧。”
遊夕的視線從光腦轉移到了薇薇多身上,她的嘴角噙着笑意,看向薇薇多的眼神裡是心疼又夾雜着同為女性的溫柔,在薇薇多擡眼的一瞬間,她收拾好心情,複而又低下頭,将視線回歸到光腦上,寫道:秩序。
薇薇多要死了,死在邪神的手上。
之前的每一次的結局都一樣,改變不了,拯救不了。
恰在此時,七維端着一碗湯藥走來,薇薇多心照不宣地起身,想要回房間喝藥。
“在這喝吧。”遊夕突然開口,“喝藥而已。”
沈幽猛然間回頭,疑惑今天的遊夕怎麼如此冒犯。
遊夕還是笑着看向薇薇多:“喝藥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七維蹙眉:“你管得也太寬了吧?不要以為……”
“不要以為你需要我們幫你清除黑污,我們就可以得寸進尺。”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遊夕接了下去:“你想說的其實是這個,對吧?”
七維的神色冷了下來:“你知道。”
七維此刻已經無暇顧及遊夕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計劃,除了她之外又有誰知道?他現在需要的是保護好薇薇多。
“我知道,”遊夕點頭,收起自己的光腦,坐在沙發上的她視線向上掃過,定格在七維的臉上,“現在可以坐下好好喝藥了嗎?”
雖然是問句,但遊夕的語氣并不是在和七維商量。即便此刻遊夕坐着,七維站着,她的氣勢也不輸七維。
不要說七維和薇薇多,沈幽都被遊夕突然改變的氣質吓了一跳。沈幽身子稍稍往後靠了靠,試圖用這種方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七維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被薇薇多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