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聯邦,在孩子出生之前都會舉行聚會,在這個聚會上,母親會在這時揭曉孩子的性别,親朋會上前為孩子送上祝福和禮物,父親會操心整場聚會。這場聚會等同于告訴所有人,孩子是在衆人期盼下來到這個世界的。
但是很少有人會選擇假面舞會這種聚會方式。假面舞會更多是一種社交活動,其核心是掩飾真實身份以創造神秘感,探索個人與社會間的關系,或者是為了享樂,和迎接新生命的主題并不相符。
江楓将手中的邀請函遞給門口的接待員,對方确認邀請函的真僞後,擡手示意衆人進入。
這場舞會的地址選在不夜城的一家宴會廳——因為不夜城是卷心菜之神和魚神的信徒唯一能夠和平共處的地方。
距離開餐還有一段時間。江楓背身做了個手勢,衆人心領神會,戴上面具之後開啟今日的探索。
“你好,江澈。”有人同江楓打着招呼,江楓循聲回過頭去,見來人是七維,“很高興你們能來。”
“你好,七維先生。”江楓笑着回應。
“你的朋友們呢?”
“他們頭一回參加這種聚會,現在都去玩了。”
七維從一旁侍者手中的托盤裡為江楓端來一杯水:“這裡隻有這些了,希望江先生不要介意。”
“不會。”江楓接過七維遞來的水,并沒有着急喝,“今天來的人可真不少。”
比之前婚禮來的人要多。
“當然,”七維聳肩,“除了魚神的信徒,今天還來了許多卷心菜之神的信徒,他們很多都是來見神明的。”
江楓想起之前那位自稱褶子文學的老者提過,今日魚神和卷心菜之神都會來:“祂們到了嗎?”
“還沒有,不過等晚餐過後我們會舉行祈神儀式,到時候會有神迹降臨。”
江楓想起烏爾榮說過魚神隻是一條普通的金魚,隻見七維湊過來,壓低聲音道:“過會就會來,你知道的。”
意思就是他們過會會見到烏爾榮曾經說過的那隻普通的金魚和發黴的卷心菜。
江楓上下打量着七維,驚異于他如今如此幹脆承認自己“清醒”的狀态。
七維沒有注意到江楓的異樣:“之前說的……”
“你們在說什麼?”遊夕的聲音插入二人之間,帶着強勢和不容置疑,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七維沒當回事,繼續說:“哦,就是我們之前說過的那個……”
七維的話還沒說完,就在江楓看不見的位置,被遊夕一個肘擊打斷。
見七維話說一半,江楓疑惑問道:“怎麼了?”
“我說……”
七維剛開口,又被遊夕的肘擊打斷。
江楓蹙眉,意識到不對勁的她将手中的水遞到七維面前:“口幹嗎?喝點,潤潤喉。”
遊夕替他接過,交到七維手裡:“來,潤潤嗓子。”
江楓的手碰到手腕上的鍊子,對白容說:“她有事瞞着我。”
鏡子裡的白容砸吧了兩下嘴:“你生氣了?”
江楓想了想,肯定了白容的話:“有點。”
“你剛剛在想什麼?”
“遊夕有事情瞞着我,她還和沈幽之間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這是你生氣的原因嗎?”
“我想是的。”
白容:“你生氣是因為她有事瞞着你還是因為她瞞着你這件事?”
江楓想了想:“我不知道,或者都有。”
“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問她。”
“決定了嗎?”
“但她不會告訴我。”
江楓的手從手鍊上移開,停止了和白容的對話,目光放到了躲在一旁吃東西的沈幽身上。
江楓看向遊夕,說:“那辛苦你照顧他了?我去一趟。”
遊夕知道江楓生氣了,但是即便再來一次,她也仍然選擇對江楓隐瞞。
此刻的陸豔坐在薇薇多身邊,在得到薇薇多允許的情況下,她慈愛又小心翼翼地隔着薇薇多的肚皮,觸碰着裡面的孩子。
江楓匆匆從她身旁走過,朝着目标沈幽而去。
陸豔看着江楓離去的背影,同薇薇多說了聲失陪,朝着江楓走去。
就在江楓即将走近沈幽之際,陸豔更快一步攔住了沈幽。
時刻注意着江楓動向的遊夕松了一口氣,她很擔心沈幽在江楓的壓力下将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陸豔上前:“我們談談。”
說完,沒有理睬站在一旁的江隊,陸豔就拉着正在吃蛋糕的沈幽遠離了江楓。
正伸出手想要呼喊沈幽的江楓:……
沈幽對江隊和陸豔二人的行為感到有些摸不着頭腦,越過人群同遊夕對視,但陸豔更快一步擋住了她的視線,強行拉走了沈幽。
陸豔拉過沈幽,來到一處屏風後面:“你和遊夕有事情瞞着我們?”
沈幽被直球的陸豔吓了一跳,剛想開口否認,隻聽背後傳來了遊夕的聲音:“為什麼這麼問?”
陸豔松開了鉗制着沈幽的手,對上從屏風後走出的遊夕:“你們瞞不過江隊的,她早就看出來了,隻不過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但是我不打算告訴她。”
陸豔上前一步:“那就告訴我。”
遊夕搖頭,笃定道:“你會告訴她的。”
陸豔眯起眼睛:“你什麼意思?”
遊夕說:“我知道你們陸家和江家的關系,告訴你就等于告訴她了。”
一旁捧着蛋糕的沈幽舔了口叉子上的奶油,目光在陸豔和遊夕二人之間來回,猜測她們話語間的含義。
遊夕又說:“你從首都星來這裡,是陸老爺子點過頭的,甚至一開始,他想盡辦法把你塞進小隊,目的就是讓你跟着江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