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找不到了,大概是一本童話書僞裝成魔導書,對魔王坑蒙拐騙,之後死遁的故事
兩版廢稿
雨滴破開黑暗,墜在地上,融進一灘陰紅濃稠的血,不見蹤迹。
血水蕩漾,泛起波瀾,搖搖晃晃,向外流淌,停在少年腳邊。
瑞柏左耳綴着綠寶石的細金鍊隐隐發亮,像蓄勢待發的獵豹,在黑暗中靜靜地注視獵物。
舌尖舔過尖銳的犬牙,牙龈不痛快的酸癢難以緩解,瑞柏低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隐匿在黑暗中的怪物龐大醜陋,渾身覆蓋着粗黑的毛發,獠牙突出長到臉夾,邪惡、醜陋、像下水溝裡散發惡臭的老鼠。
它身上被長刀劃開一道橫貫半個身子的口子,血紅的皮肉翻滾出身體外,沒有呼吸的軀體冰冷僵硬,血液流出,像垃圾堆裡流出的污水,一直流到地上。
有人殺了它,而後又将它棄置在了無人的巷子盡頭。
亂丢垃圾,沒道德的家夥。
瑞柏在心裡抱怨了一句。
他蹙眉,嫌棄地打量怪物,後退一步,站到更加安全的距離。
誰知道裡面的蟲蟻會不會同血液一起爬上他的鞋子,離得遠點才安全。
“安德,我不是什麼都吃。”瑞柏打了個哈欠,半睜着眼看向怪物,白色發絲淩亂,顯得人困頓懶散。
左耳的耳墜發出比之前弱些的光,一閃一閃,底氣不是很足。
可它還是在堅持。
作為一本要讨孩子歡心的童話故事,搜集睡前小故事是瑞柏的本能,像進食一樣,故事都會有味道,而眼前的睡前小故事,不溫馨,不動人,看了會吓哭紅茶館家的小姑娘,味道一定很差。
安德——他伴生的書簽,左耳的耳墜,一隻綠色尾巴的金色天堂鳥,也有這樣的習性。
它替瑞柏搜羅故事,但偶爾品味會很差,又倔強得停不進人勸告。
今天尤其,它毫無擾民自覺,用尖銳的鳴叫跟瑞柏撒嬌,濃綠的尾巴毛激動得快要翹到天上去,非要瑞柏搜集這個故事。
還威脅瑞柏,如果不照做,就離家出走。
飛走得了。
瑞柏被吵得不勝其煩,痛苦地眯起眼,捂住自己的耳朵,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品味真差。”
瑞柏緩慢挪向怪物,心裡的不情願要溢出來,天堂鳥嗓子呱噪,催個不停,瑞柏挑眉,怒氣就撒向罪魁禍首,“安德,你遲早因為吵人被拔了鳥毛作筆。”
耳墜晃晃,瑞柏腦海中,金色小胖球停下,綠豆大的眼珠眯成縫,從左移向右,緊盯瑞柏,天堂鳥可愛的臉,硬是突顯幾份賤兮兮的猥瑣,本就尖銳的嗓子拿腔捏調,像八卦的老婦人,“诶唷,不知道是那隻兔子,灰溜溜地逃到這,害得我跟着一起擔驚受怕,我哪裡比得上你啊。”
“算了,不跟你說了。”瑞柏耷拉下腦袋,不願意就這個問題詳談。
胖鳥得意地“哼”了一聲。
無光的黑夜,地上的血液是黑色的,隻反射出很少的光。
瑞柏小心翼翼地踩着地上的磚頭和散亂的雜物,緩慢靠近怪物,小蹲下,掌心觸碰怪物粗硬的皮毛,紮手,黏膩。強忍着惡心,瑞柏閉上眼,卷翹的長睫垂下細碎的陰影,在黑暗血腥之中,安逸甯靜,說不出的聖潔。
淡淡的金色自掌心擴散,點點金光在怪物皮肉上跳躍,映照出它凹凸不平的肌膚。
鼻腔裡,滿是死亡腐爛的爛臭,故事的味道卻出乎瑞柏意料。
那是是寡淡的,像一杯水,在舌尖流動,細品之下,是從舌尖到喉嚨的酸苦,蔓延了整個口腔。掙不開,逃不掉,惹得人心跟着發酸發顫。
悠然的搖籃曲響起,輕柔女聲哼唱,溫柔得虛幻,像薄的紗霧,隐隐誘人,是隻有稚童才聽不見悲傷的歡快曲調,像誰困于深淵時,在孩童夢裡輕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