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沈清濯拿着破軍刀出門,看來是已經談好了。
她将破軍扔給甯扶瀾。
甯扶瀾立馬寶貝似的挂回了背上,跟着沈清濯離開。
明明自己心疼的不得了還偏要逞強壓出去。
傻!
他們走出去一段距離甯扶瀾才開口問到,“他們南下的目的是什麼?”
羅錦華從繼任玉樓台樓主之後就極少在人前露面,連她都來了,還帶着鬼針一起,一定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說不定連江湖局勢都要變上一變了!
“不知道。”
什麼!
不知道?!
甯扶瀾面癱一般的表情差點繃不住,他刻意壓低聲音,“什麼叫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跟玉樓台樓主叫闆?尤其還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心狠手辣弑父敗類!
默了幾秒,沈清濯平淡出聲,聽不出情緒,“他們應該是去殺人的。”
廢話,玉樓台一殺手組織不是去殺人,還能是幹什麼?
“那……”
另一邊,羅錦華正一遍把玩着頭頂的束帶,一邊看着唐沉在她一旁翻看着晦澀難懂的醫書。
羅錦華身邊的人一個兩個不是精于醫術藥理,就是擅長制毒煉藥,偏偏她滿腦子的打打殺殺,對醫術一竅不通,一看見醫書就犯困,她揉揉眼睛,将自己的視線移開,“她這病好治嗎?”
唐沉又換了本醫書,并在紙上記錄着什麼,“她這不是病,是長年舊傷梳于調理,經年累月将身體給拖垮了。”
羅錦華還當那些當官的都是什麼君子呢,原來跟他們江湖中人也沒什麼區别。不,他們更道貌岸然,令人作嘔!
“好治嗎?”
唐沉搖頭,這樣的身體也是讓他為難的很啊,“你看她這傷,從雙腕筋脈出的刀傷,到胸口隻偏離半寸的箭傷,随便挑出一個來都能要了人命,她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迹!”
羅錦華看着唐沉畫的沈清濯舊傷分布的小相,簡直是歎為觀止,她拿起小相來細細打量,“咦,她的仇家跟整個玉樓台的都有的一比了!”
提到這個唐沉是百分百的贊同,“對啊,個頂個的狠。”
看到雙腕處,羅錦華眼睛微微眯起,“唉?不對啊,她的筋脈不是斷了嗎?怎麼今天還使得了劍?”
而且今日使得還不錯。
“她的筋脈被接過一次,隻是那人有意接歪導緻她每每吹風,亦或是手腕用力都會劇痛。”
“有意接歪?”
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呢!
羅錦華眉頭緊皺,無意識的活動手腕,似是疼在了自己身上。
唐沉擡手按住她的手腕,大掌的溫度傳到她的腕上,“今日太晚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一說這個羅錦華就來氣,她特地換上勁裝就是為了能好好同沈清濯切磋切磋,誰知她傷的這麼重!
變得如此的弱。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幫她醫治,以唐沉的醫術肯定能給她治好,再不濟大不了她将玉樓台裡那家夥拉出來,總會有辦法的。
她看着唐沉,少有的認真,“唐沉,你可得好好治她,有朝一日我還想跟她切磋切磋呢!”
甯扶瀾今日好似被話痨鬼上身,還在叽叽歪歪問個不停。
沈清濯突然頓珠腳步,轉頭看向他,“你要進去嗎?”
甯扶瀾這才擡頭一看,原來他們已經到了沈清濯的房門外。
東北方的天空中依稀可見一抹亮色,晨曦破霧而來。
都已經是第二天了,甯扶瀾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話多了,向沈清濯作輯,“有事就吹哨,我……先走了。”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又跟羅錦華一來一往的讨價還價,沈清濯眼皮子早就止不住的開始打架了,甯扶瀾叽叽歪歪說了那麼多她根本就沒聽清,隻想着早點回來睡覺。
可總有人覺都不讓她睡個安生!
“沈小姐,不好了,沈小姐……”
沈清濯剛一沾床方巍就敲起了她的門,聲音還越敲越大,沈清濯合理懷疑如果不是方巍怕死,早就直接闖進來了!
“沈……”
沈清濯猛的一開門,方巍差點一個沒支撐着直直的栽下去。
沈清濯還是那副清冷的模樣,方巍卻總覺得後背發涼,好似有一把劍懸在自己的頭頂。
沈清濯唇角下垂,“有屁快放。”
方巍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他甚至來不及擦額頭密布的薄汗,“廚房中的糧食……”
方巍話還沒說完,“嘭”地一聲門就被沈清濯關上,她揚聲到,“米糧不夠就餓着。”
“餓死了正好扔江裡喂魚!”
“啊?”
方巍獨自一人在門外淩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日上三竿,沈清濯才從床上爬起來,外面已經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