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向他行禮,沈清濯看見他的脊背很直,“多謝大人!”
打發走劉玄,祁湛和方巍縣是松了口氣。
沈清濯扯了下唇,悠悠道,“我以為我們還會在臨堯城多呆上幾日呢!”
這話是在點誰衆人皆知,被點到的那個人卻渾不在意,“我們耽誤了太長時間的确該走了,不過沈小姐放心流民的消息我已經派人分别傳往就近的睦州和京城,不消幾日就會有人來安頓好他們。”
“至于太守,”祁湛放下茶杯,“若太守是奔走為民自是最好,若他臨陣逃脫自然也會有人取他性命。”
如此一來,多事的反倒成了沈清濯。
然而他忘了流民是如何成為流民的,亦不知這些流民來自何處。
劉玄真的隻是想讓他暫代太守一職,實撫民心嗎?
他們這一走,有些人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祁大人說的對。”
對個屁!
“還有什麼要事嗎?”沈清濯環顧幾人,眼神銳利
“方大人,”祁湛指了指方巍,“審……”
“我知道,淨審出來一些沒用的東西。”
這才是真的無法反駁。
“這位……”祁湛又将目光轉向甯扶瀾,他已決定帶上他自然要同沈清濯知會一聲。
“一個江湖人而已,帶上便帶上了不必同我說。”
默了幾秒,沈清濯再看祁湛有些不耐煩,“還有事嗎?”
“呃……明日午後啟程。”
真是跑的比兔子都快。
“知道了。”
沈清濯提着長裙負手離開,她從剛才來與方巍來時的路原路返回,她着急離開不隻是厭惡祁湛事不關已的作為,更多的是她想驗明她心中的一個想法。
方才她同方巍一起來時便注意到園子裡有一塊地方的土似是翻新過,上面也的确種上了許多名貴草木。
偶然聽小厮提到那些草木都是太守親自種下的,正是他們來的那天晚上。
太守不是很忙嗎?
哪來的什麼閑心種什麼草木?
又可好是他們來的那日。
絕對有詐!
沈清濯提着裙子直接進到院子裡,她沒有去翻土而是擡手摘掉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手勁之大都快将花連根拔起。
“小姐!”一名小厮驚呼着跑了過來,“萬萬使不得啊,小姐!這可是老爺最喜歡的花了,不能摘!”
沈清濯滿不在意的揉着剛才被她摘下的嬌花,“不過是朵花,而且你家老爺公務繁忙他是不會知道的,你就讓我摘幾朵也無礙的。”
小厮急得都快給沈清濯跪下了,“小姐啊,您就饒了我吧!”
“好吧。”見小厮這副樣子,沈清濯也不好再為難,她食指和大拇指捏着花莖來回搓着,花苞她的指尖旋轉好想馬上就要綻放,“這一朵我總能帶走吧?”
小厮弓着腰,不敢直視沈清濯,“小姐輕便。”
沈清濯拿着花離開,她沒有回房間而是直接離開了太守府,越走越快最後甚至跑了起來。
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小厮,他的臉上帶着人皮面具,這個人皮面具做工非常精細同祁湛的暗衛帶的那個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這個人皮面具就算是沈清濯也得靠的近了才能看出一點點端倪。
回想一開始他們來到臨堯城的第二日清晨與太守的匆匆一面,或許那日他們見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太守。
她還有一個問題沒有答案。
“劉玄!”
所幸沈清濯的速度夠快。
劉玄轉過身來,他對沈清濯有些印象總覺得她同平常女子不同,以為是祁湛又有什麼吩咐,“小姐,可是祁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沈清濯跑的太急,猛然一停下還沒緩過來彎腰喘着粗氣,“劉大人,我有一個問題還清劉大人給我解答。”
劉玄心下疑惑,“小姐說便是,在下自當盡力解答。”
沈清濯終于緩了過來,她直起身直視着劉玄,“你可知那些流民來自哪裡?”
他眼下好像突然閃過了什麼東西,隻那一瞬沈清濯便知道劉玄知道。
沈清濯繼續追為,“是睦州,對嗎?”
劉玄詫然擡眼,千言萬語溢于言表,“小姐......”
“我姓沈,沈清濯。”
劉玄的所有詫異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全都得到了答案,來不及疑惑劉玄先出了聲,“還請沈大人救我臨堯百姓一命!”